局主(2 / 2)

前者还在山上忙着救人,且那褐衣男子的个头虽略超云见山,却显然不及褚阳,诏丘脑子抽了也没理由怀疑到他头上。

至于第二个……

福至心灵间,诏丘了悟,忍不住大声说:“对!那人的身法和云师兄你很像啊!”

云见山皱着眉:“我……吗?”

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这个推论过于荒谬,即便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能对上这样的名号,便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诏丘此言为他之前所想下了一个定论,但这样一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无可破解。

诏丘揉着太阳xue:“头都想痛了。”他很久没碰上这样棘手的事情了,不得真相很是不甘,燃起一腔斗志道,“我近日在练习一种追踪的高阶法术,只要被追踪之人留有气息,天涯海角都能寻得踪迹,可要一试?”

这个拜师的年头,很少有当师尊的这么快就教授高阶的法术,想必诏丘又是自学,云见山问他:“有几成把握?”

诏丘脸上斗志消散几分,似乎有些羞愧:“接下掌门令的前一天我才看到这个法术,来这里时也不曾将修习书册随身带着……”他勉强估摸了一下,“三成……吧?”

云见山重复道:“一日……三成……”胜算确实小了些,他摇摇头,“算了,白费功夫,还不如先回山门帮忙。”

诏丘显然不这样想:“那我们在此留下什么困缚的法术,或是也留个传送阵,这两个我都熟的,他这般急着逃离,极可能和疫病相关,那个香囊想必是他计策中的一环,他既然找上了你,断没有不得手就轻易言弃的道理,我不信他之后不出现。”

以剑为器,会法术甚至是禁术,想必是修士,且不是散修,而更可能是有正经师门的宗门弟子。

若从此深挖,少不了挖出什么宗门败类,心术不正之徒,也算是善事一桩。

然则云见山听他条分缕析这么多,非但没有宽心赞同,反而眉头越锁越紧,瞳孔颤动:“不……”他猛地抓住诏丘的手腕,力道之大竟叫人吃痛难忍。

诏丘忙道:“云师兄你是想到什么了?”

云见山语气沉重,瞳仁细颤:“你说,大计未成者,会轻易露面吗?”

诏丘道:“成大事者,谋定而后动,事成之前绝不骄矜……”他也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糟了。”

若是所求未得,想必谋局之人嚣张不到哪里去,少说也要低调做人,露出的马脚越少越好,可若阴谋已成,那他光明正大的出来,即便旁人将他打了杀了,亦有难以度量的后果等着。

疫病怪异,种种都指向这东西实为人祸而非天灾,可他在此现世,是否意味着……

他们不敢再想,同时掏出传送符,顾不及收拾屋内一片乱局,也没心思去追究那人是谁,即刻隐入阵法中只盼能更快一些。

待到越到乌尤山脚,两人不约而同拔剑出鞘御剑而行,不及一刻钟,剑身便稳稳停在宣殊门正堂前。

堂前没有一个弟子,也不见曹门主踪迹,云见山顾不得什么君子仪容,拉着他一路小跑,行至后山时才肯停下脚步。

但两人目睹眼前景象,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了。

居室之内,满是哭号,小院之外,遍地血污,被染脏的白布堆成小山,药炉内炉火澄黄,呼呼燃烧,上面无一不架着药罐,汤药滚沸递来大片浓郁的药味。

药此一物,轻则浅淡留香,重了则失之有度,往往沉重苦涩,又常与病症相伴,所昭不幸,让人不忍久闻。

昨日负责值守的弟子忙得脚不沾地,明明不到十人,却俨然让这里有了千万人奔忙的架势。

云见山只敢一顿,屏息片刻便急急撵上去,拉着随便一人的袖子就问:“褚阳在何处?”

被他拉住的人忙道:“在里面。”他甚至没有功夫多看云见山一眼,只匆匆扫过,从某处寻来干净的面巾和手套示意他戴好,即便如此还是警戒,“务必小心!”

知道褚阳在里面已经足够两人安下一半的心了,云见山边跑边整理自己,诏丘也连忙跟上,等终于穿戴好一切防护的东西赶到屋内时,却没见得褚阳的身影。

此地和弟子居舍一般,两人一间,帘布相隔,云见山和诏丘脚底冒火星从东至西寻了一遍,除去见着各种姿态哎呦叫唤,低声啜泣的疫人,寥寥几个眼熟的值守弟子,没见到什么其他脸生的活物。

面巾蒙住云见山鼻梁以下的面容,露出的一双眼睛盛满焦急:“等不及了。”

他将诏丘往门外一推:“你去帮忙煎药,我先将此事告知曹门主,若是见到了师兄你就替我说。”

此事毕竟是他三人挑的头,其中细辛少有人知,虽则曹门主为一门尊长,但此行仍有不少疑点阖待辨明,便不宜此时张扬,宣殊门如今百名弟子,却只有几人是他真心信得过,亦只有几人能在此事上做出一个平正的决断。

然则他一向依赖的人不在,云见山第一次尝到了捉襟见肘的滋味,只好退而求其次寻求外援,但这终究是叫人心里不安的。

他话音刚落便擡脚就要往外冲,无人注意的角落某处,被提及姓名的褚阳蓦然睁开眼从床脚爬起来,声音里含着一丝被刻意掩饰的疲惫:“见山?长溟?”

云见山松了一口气,但这短暂的松懈并不能叫他卸下心里的重担,因为褚阳眼中的忧虑看着比云见山还要重几分:“此行可有收获?”

云见山环顾周围,确认并无生人才敢走近了压着声音:“有点……”他顿了顿,“很棘手。”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褚阳,连诏丘都愣了一愣。

蜀中这一辈的弟子里亲传并不少,但奇在良莠不齐,废物者有之,拔尖出头者亦有之,两者相比相去可谓千万里,虽则弟子自身的资质至关重要,但毋庸讳言,门派之别可不只是微毫,否则下界有志修行的苗子也不会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九派四宗十六门里钻,便有诸多裨益加持,少出也能出十来个卓绝的天之骄子。

而无论先天之才还是后天成秀,云见山都是排得上号的弟子。

诸多亲传中,年纪大于诏丘的不在少数,然能真正让他心服口服叫上一声师兄师姐的寥寥可数。

若是云见山也能说出“很棘手”这样的字眼,想必此事还有些更隐秘的难处。

他能想到此,褚阳有岂有不知之理,但他终归为最长,心境稳当绝非他人可比,闻言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责怪,只是点点头:“那我们之后再说。”

他一来,两人瞬时找到了主心骨,便听他调令:“见山先去前面几间居室稳住那些疫人,必要时可用法术。至于长溟,你去帮长洐,他在药房配药。”

两人虽然时常磕绊,但在正经事上诏丘还是少有违背的,他依言就要走,却忽然听到云见山叫住了同样要去院外的褚阳。

他有些犹豫:“师兄……”

褚阳回过头,不过几时不见,他眼里竟有了血丝,听得云见山唤怕他有急事,便道:“你说。”

云见山顿了顿,清浅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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