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间,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响起来,却是沈之洲醒了。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语罢直接起身,一溜烟儿跑出了房门。
宋清还没反应过来,恍惚只看见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话说不是只给了沈之洲后娘三两银子定钱吗,怎的他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一阵柴烟味儿四处蔓延开来。
宋清这才四下打量这间小屋子。
目之所及一片破败景象:屋子中央只有一张方木桌并四条长凳,桌凳都是“宋清”自己打的,看起来很是粗制滥造;一个缺了半扇门的柜子艰难地倚在角落,莫名有些风烛残年的味道,配合上屋顶破洞漏下的晨光,显得更加萧条。
宋清剑眉微蹙,抿抿唇,心里叹了口气:这木板床着实硬,硌得人不舒服!
又在床上躺了会儿,他试图查看脑域空间有没有受损。按理来说既然他人没事,尚且还有意识存在,脑域空间就还能使用。
果然,脑域空间并未受损,里面的东西也完好无缺,新型样本却没能成功传送出去。
应该是传送最后一刻信号消失,传送被打断了。目前只能做存储之用。
粗略查看一番后,找到两支修复剂。
一支修复剂足以修复一个成年男子全身的非致命性伤害。历经一年零八个月的考察,宋清也就剩下这么两支了。
斟酌再三,宋清还是取出一支修复剂,珍而重之地抿了一小口,然后赶忙密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回脑域空间。
几息过去,后脑勺好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因药量过少,还是一阵阵闷痛,就跟不小心撞到后脑勺一样,虽然痛,但是自己能感知到没什么事儿,也没了笨重、晕眩、两眼发黑的感觉。
躺在床上缓了缓,宋清穿上衣物出门了,打算好好看看“宋清”家境如何,梦里见不太真切。
房子十分老旧,满打满算就两间屋子:刚才的卧房和正冒着滚滚浓烟的灶房。
这是村长家的老房子,搬新房后一直空着,给宋清住也只意思意思收了五十文钱。
院子里的杂草刚除去不久,已经开始冒头了;一口古井、一个石磨分别占据小院的东西两侧;从房门到院门口是一条见不太出原样的土路,估摸着有三四丈长;木栅栏东一处西一处,可怜巴巴地围出小院的雏形。
见灶房的烟非但没有减小,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宋清临时起意走进大敞着门的灶房。
只见些许柴火堆在门边,沈之洲费力地蹲在地上生火,身子都快全探进火洞了,张嘴大吸一口气,再猛地一吹,浓烟更甚!
走进一看,那个瘦得跟猴一般的少年脚边放着几个火石,烧过半截的木头也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需要帮忙吗?”
“啊呀!”沈之洲被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跳,一脑门撞上了炉壁,随即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不用!你快回去躺好,我马上做好饭!”边说边朝后面摆手。
宋清被这反应逗笑了,直接抓着胳膊把人提起来。这人额头上蹭了一片烟灰,脖子脸红得不行,也不知是吹气憋的还是怎么的,一脸窘迫。
取代了沈之洲的位置,宋清把塞得满满当当的火洞清空,三下五除二就把火升起来了。
再起身却看见沈之洲在偷看他。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沈之洲咻一下低下脑袋,反应过来动作太大,又若无其事地擡头,想挽回些许颜面,眼神飘忽地尬笑道:“我都要点燃了来着...你再去休息休息?”
宋清心下好笑,点点头就出去了。再待下去他怕少年的衣摆都要缴坏了。
捕捉到少年松了口气的声音,宋清的嘴角不自觉又上扬了些。
沈之洲懊恼地往火洞里丢几根柴火,洗洗手开始煮饭。忍不住心想:他笑起来更俊俏些。而且好高呀...
他在村里已经算是很高的小哥儿了,甚至比有些男子还高,可是竟还不到宋清下巴。
说来他也是真不会生火。他爹还在的时候只让他读书。他爹去了之后,后娘便变本加厉起来,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干。
他也不是傻的,假意笨拙,让洗碗就摔碗,让洗衣就划破衣服,让下地就把庄稼当草挖。
这可不是他好吃懒做,是他那后娘着实过分,自小便暗中磋磨他不说,他爹去后更是明目张胆对他非打即骂。
常年好吃好喝还干惯了农活的妇人,力气自是比他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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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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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糙汉要娶铁憨憨》by糊涂面
江畔今年二十八,没有结婚没有娃。曾幻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一朝穿越,别说老婆了,连村口的大黄狗都找不到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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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哥儿怎么越看越好看?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