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钟予凝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异样的氛围，而是红着眼睛吼道：“可我梦见的是遥亭姐，还有周奕奕！”
黎铭淮一怔，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宽慰道：
“都过去了，你也许是想她们了，等回去时我们就去看她们。”
钟予凝眼神有些涣散，颤着手指喃喃道：
“她们向我招手，我会不会很快就和她们一样了呢？”
“又说胡话了。”黎铭淮紧皱眉头低声喝止她的胡话，然后用指腹擦干她眼角的泪，沉声说道：“有我在，我陪着你呢。”
钟予凝此时却并没有因为黎铭淮的话而感到安慰，而是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道：“可我很难受。”
“我知道。”黎铭淮看着她点了点头。
钟予凝阖了阖嘴，最终还是低泣着说道：
“可有时，我真的想陪她们……”
黎铭淮第一次听到钟予凝说这种话，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面前纠结痛苦的女孩，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停滞。
他深呼一口气，勉强稳住了神智，然后摸着她的脸，低声问道：
“你能舍得吗？能舍得你爸妈和弟弟吗？
能，舍得我吗？”
他只希望钟予凝能回一句“舍不得”，她怎么能舍得呢？胆子那么小的女孩，怎么会那么狠心？
钟予凝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烦躁，眼角的泪瞬间滑落，痛苦的把头埋在绻起的膝盖中，低声啜泣着，“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很累，我想能安稳的睡下去，不能醒也没关系，我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