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拍卖会。”宋知言说着探头去看了看摄像头，让对面两个人看见自己。
杨思回有些惊讶：“你肯定是唯一一个穿成这样的吧？”
“对，莫姨说我不用穿正装，不适合我。”宋知言回忆了一下，他只穿过两次正装，就在李品和宋蕙毓的葬礼上。
“确实，”杨思回想一出是一出，他话题一转，“香港好玩吗？我下次旅游也想去香港，洛恩你感觉那里怎么样啊？”
“香港吗？”宋知言思索片刻，“印象最深刻的是粤语，我现在已经能听懂一些基本用语了，但是说不好。”
他只戴着右边的耳机，依靠左耳还能听见周围的人用粤语交谈的声音。
“粤语？我会啊！”杨思回大喊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黑凤梨，是吧？”
耳机里传来何琪琪毫不留情的嘲笑声，伴随着捶床的声音。她笑得停不下来，捂着肚子大喊：“你有毛病吧？”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然后何琪琪突然凑近摄像头，双眼认真地盯着屏幕，说道：“思回，你身后有个美女诶。”
杨思回并没有回头看，反而竖起大拇指：“火眼金睛，真厉害。”
中国和巴黎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杨思回那边正是中午，外面的大街上有不少来往的人。
半分钟后，何琪琪又说：“有个帅哥，在路边等车。”
杨思回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啧了一声：“何琪琪，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杨思回，你不对劲。”何琪琪凝视着他的双眼，表情就好像窥破一切。
“什么不对劲？”杨思回摸不着头脑。
“哼……”因为在公众场合，宋知言没怎么出声，现在却没忍住笑出声，“亚尔，刚才有美女你不回头，一说帅哥你就去看。”
“难道你是gay吗？”
这话一出，左右两个人都转头看向他。
但他好似不知，耳机里传来杨思回急切的否认，他只是轻轻一笑，把餐盘里最后一块蛋卷放进嘴里。
“怪不得你不找女朋友，原来是这样！”何琪琪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故作姿态，“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们，我们又不歧视同性恋。”
“你们……”杨思回百口莫辩，因为就连他都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转头去看那个男的，他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自己确实是喜欢女生的。
“我讨厌你们！”杨思回丢下一句，就直接挂断电话。
何琪琪摇摇头，又跟宋知言说话：“知言，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啊？”
“和我哥，还有一个……”宋知言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瑜亭，稍微斟酌用词，“和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怎么了吗？”
“就是问问。”何琪琪好像有话要说，但听见有其他人在便没再说，也准备挂断电话，“那就这样，再见。”
“拜拜。”取下耳机，他看了两人一眼，“我吃好了，先去找莫姨，你们两个聊吧。”
然后就端着餐盘离开了。
想也知道剩下两人根本没啥可聊的。
拍卖会开始，宋知言坐在周淮之和莫冉华的中间，手里拿着周淮之递给他的厚册子，跟之前在家里看见的一样。
因为那一把尤克里里被预留了，册子上便也将其删除。除此之外，还少了两幅画和一个花瓶，应该都是被合作方提前截胡了。
先开始的几件拍品只是用来预热，莫冉华和周淮之都没有加价，一直到中段轮到珠宝时，莫冉华才开始频繁举牌。
途中，莫冉华指着上面的一颗血红色玛瑙问他：“乖宝，你觉得这块玛瑙怎么样？”
“华而不实。”宋知言说了实话。
他注意到莫冉华之前拍下的几件珠宝色泽都纯净无暇，并且没有过多雕饰，应该不会喜欢这种过多加工的类型。
莫冉华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赞同地点点头：“你的眼光和我很像，如果我问你哥，他或许就要直接买下来了。”
一旁听见两人说话的周淮之笑而不语。
之后每上一件拍品，莫冉华都会轻声询问宋知言的意见，在少年三两句的见解下，也拍下几件品相不错的宝石。
“这个白宝石可以用来加工成项链，随便搭配什么裙子都好看，而且很衬你。”宋知言指着上面那颗宝石。
“好，都买了。”莫冉华大手一挥，直接举牌加价拿下那颗宝石。
之后，她又给宋知言拍下一枚钻石，说让人设计成胸针。
珠宝过后，就是一些古玩。莫冉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最后只拍了一尊花瓶，说是用来插花放在卧室里。
用六位数的花瓶插花观赏，把旁边一位先生都吓到了。
拍卖会到后半段，周淮之才开始加价，他买了一些大师真迹，据说是用来送一些长辈。他还询问宋知言的意见：“小言，这幅字怎么样？”
他察觉到这两天宋知言有些不高兴，而且原因就在他身上，有意缓和。
宋知言瞥了一眼，那幅字上的字迹并非飘逸或者张狂的行书或者草书，而是板正厚重的隶书。他捂住嘴巴靠近周淮之，小声说道：“很适合你，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