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人吸引了两位老师和其他学生的注意力，尤其是年纪稍大的几个人一直回头看他们。两位老师用手肘撞了撞正在捏泥巴的老师：“诶，你看。”
“嗯？我靠！”正在拉坯机上找土团中心的女老师擡头，一眼就看见角落处的两个人，顿时手下泥土一歪，变成乱糟糟一团。
“模特？”
不然为什么腿这么长，盘在那里也太委屈了吧？
“不会吧，哪有穿白衬衫来上陶艺课的模特？”其中一位老师摸了摸下巴，“感觉是陪着旁边那个高中生来的，应该是哥哥之类的吧？”
“型男，好帅……”
三人中年纪最小的老师手里抱着围裙，小声说道：“他弟弟也好可爱，感觉像个小画家，在学校里肯定很受欢迎。”
为了防止大家身上沾上泥土，老师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条围裙。
周淮之接过两条，很自然地先给宋知言穿上，双手绕到他的身后给他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好了。”
之后他才给自己穿上。
瞅见这一幕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果然是兄弟。”
开始上课，其中负责教拉坯成型的老师教学生如何使用拉坯机，并且上手演示：“注意，拉坯机的转速不宜太快，我们要慢慢来。把泥团放在转台上，我们先沾湿双手，之后反复提拉。一来是为了挤出气泡，二来是为了均匀沾湿泥土……”
演示过后，老师收回沾满泥浆的手：“好了，大家可以先想想要做什么，之后才慢慢上手。拉坯很简单的，大家要勇敢尝试。”
因为学生大部分年纪都不大，老师也完全用的哄小孩子的语气，但宋知言听得很认真。
他沾湿双手后捧住转台上的泥团，开始慢慢提拉。
一旁的周淮之也学着他的动作操作。
说来惭愧，周淮之从小在学习上展现出莫大的天赋，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公认的高材生和学霸，但是在手工上欠缺明显。
毕竟上帝不可能把所有门窗都给你打开。
“你准备做什么？”
“先做一个小狗的餐盘。”宋知言眼皮都不擡，只专心拉坯。把泥团提拉三次后，他开始按照老师教的寻找中心。
开口后慢慢扩大。
但第一次还是失败了，开口摇摇晃晃的最后不小心变形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重新把泥土合在一起。
负责教学生拉坯成型的老师走下来帮助大家，绕到他们的角落时，笑着问道：“你的动作很娴熟，以前上过陶艺课吗？”
宋知言擡起头，面颊上还沾着一点泥土，他看向周淮之。
“他也是第一次来。”周淮之笑着为他解围。
那个女老师只以为宋知言是害羞，转而跟周淮之说起话来：“看你没有动手，是不是遇到困难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去帮其他人吧。”周淮之婉拒了她的提议。
见此，那个女老师只能面带遗憾地走开，去下一个小朋友桌边询问。
宋知言这一次很成功，他捏了一个不规则的盘子，还加上了一对偏尖的耳朵，就像是一个小狗脑袋。他用海绵把盘子里的水吸干，第一个步骤就大功告成了。
做完自己的，他才有时间去看周淮之的，泥土已经被提拉了好几次，但迟迟没有开口。他挪动身体，坐在周淮之旁边。
两人手臂挨着手臂，他没有在意，只低声说道：“你要做一个什么？”
虽然门票不算昂贵，但好歹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做一个小花盆怎么样？”周淮之选了一个最简单的。
“种什么？”宋知言擡眼看他。
“多肉？”
“好。”说定后，宋知言拉着他的手捧住泥团，自己包住他的手背，“你先感受一下，用大拇指试试找中心。”
他刚才完整地做了一次，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然后往下按，慢慢开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捧着周淮之的手背带着他一起做。
宋知言的皮肤很白，手也比周淮之小一圈。他就这么包着周淮之的手背，两双截然不同的手交叠在一起。
周淮之的心跳漏了一拍，找到中心却还是失败了。
“再来一次。”宋知言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带着他重新来了一次，他垂着眼睑，长睫毛乖也乖顺地垂着。
从周淮之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小猫嘴唇微动，正絮絮叨叨说着话：“不要太轻，一定要稳，慢慢往下按。”
没得到回应，宋知言擡眼看他：“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在听。”周淮之牵起嘴角，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