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淮之应下,随后问她什么时候回香港。
“后天回去。”莫冉华有些舍不得宋知言,但看到宋知言如今情绪稳定,也习惯了新生活,她也彻底放心了。
两天后,周淮之开车带着宋知言送莫冉华去了机场。
莫冉华的助理在机场接应,帮她提着行礼去办理托运。
宋知言跟莫冉华拥抱告别,说道:“莫姨,注意身体。”
他也知道莫冉华这几年的身体不太好。
“谢谢乖宝,你也是。以后要是哥哥欺负你,或者有其他事情都可以给姨打电话,姨会帮你撑腰。”莫冉华摸了摸他的脑袋,见外面阳光晒人,还把自己的鸭舌帽给他戴上。
一直到助理催促,莫冉华才跟两人告别往安检的方向走。
周淮之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压住的刘海,再重新给他戴上,随后双手捧了捧他的脑袋:“小言,我们也走吧。”
“嗯。”宋知言不是很喜欢头发被压住的感觉,因为发顶会被压扁,最后还是没忍住又把耳边的碎发扯出来。
回去的路上,周淮之问道:“今下午要去胡教授家里吗?”
“是的,昨天上午约好了。”宋知言说道。
前天下午,周淮之拿着两瓶上好的红酒带他去拜访了胡家,胡教授没有其他爱好,但很喜欢收藏红酒。
这一次投其所好显然在胡教授那里赚足了好感度,尤其是在看到这两瓶红酒早已停产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胡夫人说他没出息,让小辈看了笑话。
但胡教授不以为耻,就差抱着红酒转圈了。
“别在意,他就这德性。”
之后,周淮之和胡教授在沙发上聊天,胡夫人带着宋知言参观了一楼的房间,墙壁上挂着许多名家画作。
还都是真迹。
“这个是胡老师用自己的作品与对方交换的,这个是在拍卖会上买回来的,这个好像是别人送的礼物……”胡夫人一一介绍着墙上的作品。
“不怕被偷走吗?”宋知言凑近看着画作上的纹理。
这些作品中不乏十九世纪甚至更久远以前的作品,价值连城,在二楼楼梯转角处甚至有一副莫奈的作品,就这么挂在墙上。
胡夫人捂着嘴角笑弯了眼睛:“每一幅作品后面都安装了安保系统,一旦有人非法移动就会立刻报警,而且我还给它们买保险了。”
除了眼前这些,地下室也被改装成层层密码的藏宝室,里面恒温无光,专门存放价值更高的作品,都是个人珍藏。
粗略计算一下,光是挂在外面的这些作品的价值就已经远超这座别墅。
一楼还有两间很大的音乐室,是胡夫人的地盘,她说二楼也有音乐室,自己的房间里也放着钢琴。
每天早上起床后,她会先练琴,一楼琴房的钢琴是她最常使用的钢琴。她带宋知言去看,竟然是贝希斯坦大师工匠们耗时两年的作品。
全世界仅此一台。
不用想也知道是从拍卖会上花费无数财富买回来的,别人或许会当成一件珍藏品,但胡夫人每天都弹,光是保养维护就花费了很多钱。
“小言,你来弹弹看。”胡夫人指了指钢琴凳,示意他坐上去。
音色集中,饱满和谐,发音圆润,没有丝毫杂音。
宋知言从琴凳上起身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出了一身汗,他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双眼亮亮的:“感觉很好。”
“是吧?钢琴就像是我们的朋友,越高档的钢琴就像是越纯洁干净的搭档,只有和这样的伙伴一起,才能演奏出最美的乐章。”她说着也坐上琴凳。
胡夫人弹了一辈子的钢琴,肩背放松,双手擡起又落下时的姿态优雅。她没看琴谱信手弹了一曲《小夜曲》,自信大方,琴声悦耳流畅。
就像是在舞台上一样。
宋知言站在她身后,不由得看呆了。
一曲完毕,胡夫人擡头看他:“小言,你也很有天赋,刚刚那一首《致爱丽丝》也弹得很好,以后常来,我收你当关门弟子。”
不等宋知言说话,胡夫人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擅自做主定下了这件事情:“而且如果你在画画上有问题,也可以请教胡老师,他也很厉害。”
“是,谢谢夫人。”
两人离开琴房,周淮之和胡教授已经从现在的政治现状谈到楼盘开发,胡教授博学多才,谈天说地时话题跨度很大。
但周淮之也都能跟上,聊什么都能发表自己的见解。
两人认识许久,以前也会这样聊天。胡教授不会因为自己年长就看不起年轻人,相反他很欣赏周淮之,年轻有为,而且眼光独到。
“淮之,我可是也一直在关注你。”
“那我可不能让您看到出丑的一面。”周淮之笑道。
胡夫人加入话题,跟周淮之聊到宋知言,问道:“他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我记得你家里并没有姓宋的亲戚。”
周淮之瞧了一眼在楼梯边看画的少年,三言两语简单说明:“所以之后会一直住在这边。”
“他很可爱,是个宝藏。”胡夫人对于宋知言的遭遇略表遗憾,她也是当母亲的人,不由得更加心疼。
“是,也很听话。”周淮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