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急救的赶紧帮忙!人命关天,快啊!”
然而回应徐雨歇的只有众人挪退的脚步声。
“呵、行,你们想让这里也变得和外面一样吗?!”
围观者们面露惧色看向彼此,徐雨歇没闲工夫去气愤,他只能跪在地上,双手笨拙地一直按住两人还在冒血的伤口,移不开一步。
“我、我来帮你!”一个看起来还是学生的女孩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头大汗地打开背来的外科急救箱,“请让我看下伤口状况!”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这个身型娇小的女孩身上,外表文文静静,手上的动作却雷厉风行,让人肃然起敬。
她从急救箱中拿出剪刀,麻利地剪开二人的上衣,看到伤口的全貌后,女孩柳眉紧蹙,拿剪刀的手微微颤抖。
这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畴了。
女人的创口不深,消毒止血缝合就行。但男人的伤口已经能看到大片大片斜方肌和破裂的血管了,触目惊心的殷红正汩汩地往外冒……
男人全身冒着冷汗,抱着女儿尸体的手砰地坠落,看来他已经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了。不尽快做手术的话,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这个国度向来是医少患多的,这几百人之中有一个医生都已是万幸。加上人们来的仓促,器械不足、药品短缺。况且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医疗程序不像拼模型,不是随便什么人照着图纸就能学会的。
放弃——她没想到面对自己的第一个患者,只能做出这般选择。女孩回头望了一眼徐雨歇,二人心中对男人的结局心知肚明。
作为医者,她没有时间犹豫。每浪费一秒钟,另一位伤患就离危险更近,虽然女孩只是个实习生,但她深谙这个道理。
箱子里没有生理盐水,只能用刚打来的干净水,她带上手套埋头清理止住血的伤口,一言不发。消毒、铺布、组织对齐、入针……书中所学第一次变现,女孩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一滴清泪打在她的指尖,晕染开了橡胶手套上残留的红。
女孩完成包扎后,不敢去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躲到了一旁,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
然而她刚离开,就有几个好事者拎着不知从哪弄到的板砖,阻止徐雨歇组织志愿者转移这一家人。
“不是要像刚刚那样拍碎了才行吗?你们这是要把他们擡哪去啊?”
“趁他还不能动弹,给咱们练练手呗?”
看到这几个跃跃欲试的泼皮无赖,徐雨歇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他们几个。
“我已经看过了,这三人都还是‘完整’的,已经不会再变成那种怪物了。”
“看?怎么看?你说啥就是啥?”一个精瘦的刺头不服地嚷嚷,“我们都没看到,就你能看到?”
徐雨歇面色阴沉,口中低念“祂”的渡语:“ê▇nāpáltā▇▇▇▇▇áyihêlēl▇āar”
“你说什么鸟语呢?真搞笑,像痰卡喉咙一样……”
未等刺头口中吐出污秽之语,徐雨歇对着他狭小的吊稍眼一拳砸去,打的这个无赖眼冒金星哀声连连。
刺头的同伙眼见同伴被打,纷纷不怀好意地抄起捡来的家伙,却被同伴的一声惊呼打断。
“看见了、看见了!真的有!”被打的家伙想揉揉眼睛,马上吃痛缩回了手。
“圆形的…不,是方形的……怎么又变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刺头不可思议地环视四周:“你也有,你也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同伙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被一拳打傻了?必须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