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停了棍棒,魏九安几乎全身被血浸透了,艰难地握着玉佩。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时,一位侍卫重重将棍子落了下来,落在他左手手腕上。
一阵剧痛传来,魏九安疼得大叫,手腕骨头已经断了。
程秋道:“玉佩先给你留着,今日只断你的手腕,你这条命,自己掂量着。”
走时,程秋又用力踹了下魏九安后背的伤处,看他痛苦,得意道:“我还当多有骨气,原来就是个花瓶。”
待程秋走了,魏九安看了看玉佩,确定没有损坏,才用右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来。
实在没了力气,魏九安倚在床边,闭上眼睛歇了片刻,耳朵里嗡嗡的,身上更是乏累,擡手都做不到。
太疼了,太冷了。
魏九安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是白羽尘来了。
他本以为是看错了。等白羽尘跑过来将他抱进怀里,魏九安才算意识清醒了些。
白羽尘焦急地唤他:“子矜,你说句话。”
魏九安想开口,可嗓子就像是粘住了,只是咳出几口血,什么都说不出。
白羽尘摸了摸他的手,很凉,大冬天的,领口还被扯开,怎么会不凉。
白羽尘把外套脱下来,裹在魏九安身上,抱着他大步往圣辰宫跑。
魏九安再醒来时,正躺在床上,身上也不冷了,挺暖和的。
魏九安一偏头,看见白羽尘正和太医说着什么。魏九安小声唤道:“羽尘。”
白羽尘听见他说话,坐到他床边,道:“子矜,身上还难受吗?”
魏九安勉力笑道:“好些了。”
白羽尘拉着他的手,蹙眉道:“怎么还是这么凉?”
魏九安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现在挺好的。”刚说完,腹中一阵绞痛。
魏九安立刻反应过来,是程秋灌的那壶酒,里面肯定加了什么东西。
疼痛越来越剧烈,白羽尘也看出来了,对太医道:“陈骁,你来看看。”
陈骁没说什么,立刻过来把手搭在魏九安手腕上,号了片刻,道:“是石膏。”
白羽尘道:“石膏不是没坏处吗?”
陈骁道:“这还得分人,许是魏大人脾胃问题,天生就碰不得这东西。”
魏九安立刻明白了,道:“羽尘,皇后来过,她灌了我一壶酒,味道不对,可能就是陈大人说的石膏。”
陈骁道:“微臣先开一副药,魏大人慢慢吃着,具微臣所察,石膏含量不算多,只要按着药方吃,很快就会没事的。”
魏九安颔首,道:“多谢陈大人。”
陈骁道:“如若没什么事,微臣就先下去了。”
魏九安道:“您慢走。”
白羽尘按着他的肩膀,认真看着他,道:“所以说,是程秋把你弄成这样的?”
魏九安头一次看他这么认真,传说中的压迫感,魏九安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虚什么,还是害怕,弱弱地道:“是……”
白羽尘没有回答他,对门口的安烬道:“让皇后过来。”
安烬听语气就知道他生气了,也没有多说,直接去了。
魏九安道:“你……你可不能冲动。”
白羽尘看了他一眼,眼中怒气还没有消散,还是立刻调整了过来,语气温柔,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却没有,直接回答,道:“这段时间你先住在圣辰宫,偏殿多少有点潮湿,病加重了可不好。”
魏九安急了,道:“我没得病!我告诉你不要冲动,行不行!你不能被太妃抓住把柄了。”
白羽尘道:“你别管,你是我的人,她凭什么教训?她凭什么打你?”
魏九安沉默许久,道:“她是皇后,帝后同体,她也是我主子。”
白羽尘道:“我再说一遍,你不是奴,不用听谁的命令,明白了吗?她算什么东西?你也不必怕她,有我给你撑腰,你谁也不要怕。”
魏九安还想说话,白羽尘先道:“待会她过来,你什么也不要说,就好好歇着。”
魏九安点点头,被他说的有点委屈,道:“白羽尘,抱抱我。”
白羽尘张开双臂,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