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10
沈然那句话,宛如一团热浪袭来。
陆长宁整张脸陡然变得通红。
耳根,脖颈也跟着烧了起来。
他抱着小雄虫快活。
他抱着小雄虫。
快活。
这几个字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陆长宁就有种直击灵魂的爽快。
天!
陆长宁夹着双腿跪了下去。
体内的酒精还未完全挥散,神经细胞都处在不正常的兴奋状态。
小雄虫这一句无心的话,无异于往沸腾的油里浇水。
年长的雌虫刹那间被撩拨得泛滥成灾。
“你怎么了?”
突然被甩开手,沈然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蹲下来,双手扶着陆长宁的胳膊,紧张道,“是头晕还是哪里不舒服了?”
漂亮的小雄虫,动听的嗓音,柑橘一样的甜甜气息……
无一不刺激着陷入情动的雌虫敏感的神经。
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再有意识的时候,陆长宁发现小雄虫已被他扑倒在地。
只有在战斗时才会现出的骨翼自后背展开,协助他将怀中的小雄虫禁锢得严严实实。
陆长宁的骨翼跟他的瞳孔颜色一样。
漆黑的骨翼闪着森森寒光,看起来危险又锋利。
沈然僵硬着身体,老老实实地不敢动弹。
他被老婆这进入战斗状态的样子吓懵了,紫色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陆长宁的意识十分混乱。
黑漆漆的瞳孔收缩成竖瞳,上面一点亮光都没有,更显得恐怖骇虫。
嗅到危险的气息,沈然本能地浑身颤抖起来。
肤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这副柔弱胆小的模样,宛如误入陷阱的猎物。
懵懂无措。
也无力反抗。
陆长宁将小雄虫的害怕尽收眼底。
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两只大掌按住瘦弱的肩膀,然后俯下身,舔了舔尖利的牙齿,准确无误地咬上小雄虫纤长白皙的脖颈。
“呃……”
来自脖子上的疼痛一阵阵席卷头皮,沈然皱起眉峰。
他最是怕痛。
这具雄虫的身体又格外娇嫩,更是受不得一点疼。
“别咬,求你……”沈然克服着心理上的恐惧,擡起双手推拒按在肩膀的手腕,“疼……别咬了。”
他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开钳制,疼得眼泪大滴大滴掉落。
泪眼汪汪喊痛的弱小雄虫,最是容易挑起雌虫的施虐欲。
陆长宁一手掐住沈然的脖颈,拇指抵着他的下巴往上擡,将小雄虫最脆弱的地方更多的暴露出来。
尖利的牙齿顺着脖颈一路向上,标记领地一般,在白嫩的肌肤咬出一个又一个渗血的牙印。
“疼……好疼!我不喜欢这样……”沈然费力地擡起膝盖去顶开身上的雌虫,“停下好不好,停下。”
也许是可怜兮兮的请求终于奏效,也许是陆长宁的理智回来了一些,他终于放过小雄虫伤痕累累的脖颈,头枕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收紧双臂,将颤抖哭泣的小雄虫抱在怀里。
陆长宁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面收起锋利的骨翼,一面轻声道歉:“对不起,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这样。
他的发情期还没到。
今早被小雄虫抱着睡了一觉后,是有点情动。
但他已经打过抑制剂了,没道理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反应这么大。
怎么办?
他好像比想象的,更喜欢小雄虫。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
陆长宁就想放开小雄虫。
但试了几次,都无法放手。
偏偏这时,受了莫大欺负的小雄虫,还轻轻拍着他的背,软软说道:“没关系,不要对我道歉。我就是怕疼,我不是不喜欢你那样对我。”
“你要是喜欢咬我的话,就轻轻的,不要像刚才那样,不要咬出血,稍微轻一点,我可以接受的。”小雄虫还傻傻的教他怎么咬自己。
陆长宁闭了闭眼。
心脏如擂鼓一般剧烈跳动。
好喜欢。
好喜欢这只小雄虫。
好想和他在一起。
想疯了。
陆长宁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回去吧。”陆长宁道,“回去后,我学习一下怎么轻轻咬你。”
正视自己的感情后,陆长宁不再违心地表达想法了。
“好。”沈然也发现了老婆的态度转变,即使脖子还很疼,他还是开心地搂着陆长宁,在对方额头上亲了一口。
“你还可以这样亲我。”沈然继续教老婆。
“好。”陆长宁脱下外衣,穿在沈然身上。
刚刚失控时,他不小心将小雄虫的衣服撕烂了。
回宿舍的路有一段距离,不能让小雄虫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别的虫看到。
陆长宁的衣服穿在沈然身上,足足大了一圈。
沈然默默吐槽了一下这个世界雌雄的体型差。
在上个世界,他和泠月身材差不多,个头还要高一些。
他并不是不能接受老婆比自己高,只是他们现在的体型差,确实有些大。
刚刚被老婆抱住的时候,他整只虫都被包裹起来,完全没办法反抗。
说他被老婆完全掌控,都一点不夸张。
那以后他们做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沈然发愁不已。
陆长宁并不知道小雄虫满脑子黄色废料,抱着他回到了宿舍。
吹了一路的冷风,陆长宁彻底酒醒了。
升腾起的情潮,也熄灭了。
回来后,陆长宁第一件事是找来修复液,涂抹在小雄虫惨不忍睹的脖颈上。
雄虫体质娇弱,自我修复能力不如雌虫。
像这种程度的咬痕,雌虫不仅没什么感觉,很快就能恢复如新。
他喜欢的是一只爱哭,又特别娇气的小雄虫。
陆长宁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将小雄虫捧在手心里,好好对待。
修复液很快将布满咬痕的脖颈恢复如初。
陆长宁推着沈然去浴室洗漱。
自己则拿了换洗衣服,去到隔壁空房间里洗澡。
这一次,陆长宁没有再食言。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将今天撒的那个谎,变成事实的心理准备。
将自己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清洗干净后,陆长宁犹豫了一下,下楼去最近的梁安卡屋里借了只抑制剂。
抑制剂在雌虫这里是长年不离身的。
他也带的有抑制剂,就在屋里。
回自己屋里打抑制剂,肯定避不开小雌虫。
雄虫也有发情期。
发情了找雌虫解决就好,根本不需要抑制剂。
在雄虫眼里,抑制剂是侮辱的存在。
是看到都会跳脚的程度。
如果被小雄虫看到他打抑制剂,只怕小雄虫会多想。
所以他回到隔壁宿舍,偷偷打了抑制剂。
刚刚的失控给他带了一定的心灵冲击。
他既然决定跟小雄虫做。
那么很有可能会再次失控。
也许打了抑制剂后,就不会那么容易失控了。
即使抑制剂伤身,能不打尽量不要打,他还是主动给自己来了一针。
打了抑制剂还有一个弊端,就是在做的时候,就很难情动,也不会有什么愉悦感。
如果对方不怎么温柔的话,体感跟上刑也差不多了。
这些陆长宁是知道的。
他是身体素质强悍的雌虫,怎么样都无所谓。
反正他和小雄虫做,也不是为了爽。
他是想要让小雄虫在自己身上体验到快活,忘记刚刚被伤害的经历。
小雄虫在床上对他粗暴,他还高兴呢。
做好万全准备,陆长宁迫不及待回了宿舍。
他这间卧室是一居室。
推开门,就看到穿着宽大衬衫的小雄虫,乖乖坐在床中央。
“小机器虫被我丢在机甲上了,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就穿了你的。”沈然红着脸解释道。
他本来找了一套衣服。
谁知道单是穿上老婆的衬衫,就快把大腿都盖住了,根本不用穿裤子。
那条对他来说过长的裤子,他也穿不了。
甚至……
沈然很想捂脸。
老婆的内裤对他还说也很大,他根本就没办法穿。
他是直接挂着空档,坐在床上等着老婆。
想想就太、太羞耻了。
“我的衣服你随便穿。”陆长宁这只母胎solo的雌虫,根本就没注意到小雄虫的窘境。
他没有直接去床上找小雄虫,而是拿起智能终端,问道:“要来点音乐吗?”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找雄主。
学校的生理课都能逃就逃。
虽然活了36岁,对于这种事,可以说一片空白。
不过他并不担心。
雄虫在上学时,有专门的生理课要上,还会进行考试。
作为主动方,雄虫基因里也带着这方面的本能。
虽然说雄虫成年后才能结婚,才被允许找雌君雌侍雌奴。
但不是每只雄虫都乖乖等到18岁成年后,才体验性生活。
一些雄虫,在生理还未发育完全的时候,就开始四处找雌虫交/配了。
有这样的刻板印象,陆长宁就以为身为皇子殿下的小雄虫,也是只很有经验的雄虫。
对比下来,他就差得远。
他很担心表现得不好,惹得小雄虫兴致减退。
越担心一件事,越没底气,心理就越慌张。
陆长宁就想放点音乐,放松一下心情。
“好。”沈然以为老婆是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自己,才要放音乐,就很自然地点歌,“放一些轻缓的音乐吧。”
正在挑选瑟瑟歌曲想要烘托一下气氛的陆长宁,只好关了歌单,重新找起来。
在轻缓的具有催眠效果的音乐中,陆长宁拖鞋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