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Chapter10比他爸爸硬。……
车子驶入一片环境优美的洋房区。
清新整洁的院子里，一个穿棕色工装背心和同色套鞋的花匠斜站着，嘴里叼一根快要烫到嘴的烟，挥舞一把手臂长的铜剪刀，将从棒棒糖形状的灌木丛上戳出来的一片小叶子无情地剪掉。
花匠追视黑色豪华轿车停在五层楼的洋房门口。林老爷子搬离这栋房子住进休养中心已经三年。这三年里，房子里只有负责洒扫的工作人员。林家独孙回国后，老爷子拨了这栋老宅给他住，又拣了得力的老人打理房子。
老花匠盯住车窗后男人的侧影，一阵恍惚，以为是老爷子的儿子来了。再看，不是，确定是孙子。这个家现在是这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的了。前途不可限量，有花不完的钱。
等一等，孙子旁边是不是还有个女人？
老花匠眯一眯眼，猛吸一口香烟屁股，灰烬坠下来烧掉一块草皮，他心疼地直跺脚。他的头还扭着一个别扭的角度，目光不离黑车。终于确定孙子抱了个女人下来。他真的没看错！
有钱人玩女人不新鲜。但登堂入室？可以，比他老子硬！
林也一见郁郁葱葱、特别宜居的院子就皱眉。
这个住宅区远离市中心，管理和设施完全跟不上时代。保安处世安然打瞌睡。保洁慢条斯理扫一天街。车子驶过内部道路的速度必须低于30码，因为要避让出来下棋的老头和买菜的老太。要是稍微往院子里站一站，必有个脸不太熟的邻居拉他掰扯他的小时候。
林也已经让助理陆飞找到一间离公司车程不到10分钟的高层公寓。可买卖房契加上把公寓布置成能住人的地方需要时间。而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林也自己也有超过72小时没沾这栋房子的地砖。
车子停下的几分钟前，宋鹿有了意识。高温显然榨干了她的体力，她还是呆呆的，除了一双湿润发红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转，躯干和四肢都是死的僵的，巴掌肉黏在他肩膀上，挤出肥胖小孩屁股的模样，是连做做样子的矜持都不会。
车子停稳后，林也毫不犹豫地将宋鹿撑回椅子，正要下车，她软趴趴的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来，眼看就要用脸盘子砸铁皮车。他一把拎住她手臂，不知道该笑还是气，熟练地将她的下巴往自己肩膀上一搁。
麻烦！
陆飞先下车，站定在敞开的车门前。两个男人、四双眼睛、两副镜片盯住瘫倚在林也肩上极慢极慢翻眼皮的宋鹿。林也疲倦地叹一口气：“实在不行打911，送医院。”
陆飞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宋鹿：“是高烧引起的惊厥。患者现在意识清晰，没有抽搐，只是脱力，别折腾她了。十五分钟前我联系过胡医生，应该快到了。林总你先抱太太进去，给她泡个温水澡，塞进被子。夏被就可以，注意散热。”
抱？泡澡？塞被子？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就从来没伺候过女人！
林也低头看宋鹿，靶场上每一根头发丝都飘逸闪亮的脑袋现在耷拉着，毫无光泽可言。她都快烧脱水了，像买回家放三天的气球，皱巴巴往里边瘪，摆又摆不正，立又立不直。是真的等人搬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