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9.
姜知杳回寝室又洗了个澡，换上件高领衣服，出来时汤景贻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餐。
他在快下课时出现在姜知杳教室门口。
姜知杳抱着书走过去。
汤景贻发现件有意思的事情，无论是姜知杳去找他，还是他去找姜知杳，身边的同学看他们的眼神都没有暧昧，他问姜知杳：“我们不像情侣吗？”
“事实上，我舍友说我们更像兄妹。”
所以哪怕说是恋人，成文豪也从未将汤景贻放在眼里。
只有迟盛坚定不移觉得他们是恋人。
不知道是太好骗，还是真的缺心眼。
汤景贻找她吃饭说起汤媛媛的事情。
汤媛媛打算再婚，问了他的意见，得到祝福后想在近期举办婚礼。
姜知杳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对方女儿正好近期在国内，帮忙操办的，我妈在电话里挺开心，问我们有没有空回去喝顿喜酒，就在下周六。”
姜知杳看了眼课程，随即答应了。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收到学姐的微信，问她有没有兴趣换个兼职。
内容听起来不复杂，周末陪小孩儿玩，薪资待遇比面包店高很多。
姜知杳有些心动，学姐给她发来雇主的电话和地址。
“这地方你知道怎么去吗？虽然有点远，但对方说之后来回车费可以报销，我觉得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姜知杳看着地址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知道怎么会凑巧到正好在迟盛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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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盛最近挺忙。
董霖来了一趟B市，给他带了很多B市也能买到的东西，填满了他的冰箱。
阿姨站在旁边听董霖讲解每一样东西的做法，不时点头，等记完后发现原本在看电视的迟盛不见了。
他开车出去了。
往相反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开，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接到樊洁的电话。
樊洁让他这周回家一趟。
迟盛问她回哪个家。
樊洁没回答他这个问题，问他现在在哪儿，说董霖千里迢迢过去给他带吃的，怎么把别人撂在家里自己跑出来。
迟盛有些好笑，问樊洁：“那你告诉我，我是继续喊他叔叔，还是喊他后爸？”
樊洁陷入沉默，许久才说：“我是在跟你爸爸离婚后才跟你董叔叔在一起的，对不起这个家庭的是你爸爸，不是我。”
她说完再没什么好说，挂了电话。
迟盛知道樊洁不缺钱，她也没多爱董霖，只是不服气，在快高考那段时间，家里氛围越发紧张，樊洁从别人那儿听说迟磊嘴里说的出差其实是带小三在外地置办房产，她找了私家侦探，意外查出了小四小五，其中一个是来过家里的美容师。
樊洁指着家里的沙发和床单问迟磊是不是带人在家里搞过，是不是在她敷着面膜小睡的时候他在书房跟别人搞。
说这些话时迟盛都在场，他第一次觉得文字有这么强的画面感。
迟磊问樊洁有必要闹成这样吗，两人在客厅对峙，吵得歇斯底里，最后是迟盛砸了迟磊最喜欢的花瓶。
“滚。”他对迟磊说完这个字，迟磊就再也没有回家过。
然后陷入了很矛盾的一段时间。
他在班里看见姜知杳，两人不说话、不来往。
夜里又梦见姜知杳的脸，性欲在梦中畅通无阻，醒来又呕吐。
住进游淮家后有所缓解，对欲望的态度却变得消极，手淫都懒，看着它起来又慢慢下去。
成文豪给他打来电话时，他正坐在海边看日落。
旁边有个六岁的小女孩儿持之以恒地邀请他一起堆沙子。
他接起电话时还在拒绝。
成文豪以为他未卜先知，有些傻眼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去你家住一晚？我家水管爆了，宿舍床单好久没换了，能去你家睡一晚不？”
迟盛没拒绝，他次卧经常有朋友来住，上回关楚迎从北城过来住了一周，就发现衣柜里谁的衣服都有。
成文豪在楼下碰见姜知杳的时候，确实脑子嗡了一下。
他第一反应就是姜知杳也是来找迟盛的。
但她来找迟盛干什么？两人是认识，但不是不熟吗？
他心思都写在脸上。
直到看见姜知杳摁的是28楼，才松了一口气，他问她：“你朋友也住这儿吗？”
姜知杳嗯了一声没解释。
她做完兼职出来天色已晚，兼职内容看似简单但并不比面包店轻松，小朋友精力无限，玩玩具需要热烈的回应，满屋子捉迷藏时要不停喊他的名字，然后装作终于发现那样夸他怎么那么会躲。
结束时，姜知杳给王天娇发了个微信：你应该不会去做幼师吧？
王天娇唉声叹气：现在这就业环境也不是没可能啊，你说我能回去抱抱随总大腿吗？
姜知杳被她逗笑，低着头走进电梯，刚伸手想摁一楼，从后方伸过来一只手，摁了30楼，她擡头看见迟盛。
自从上次从他家出来，两人一直没有联系过。
如今遇见双方都反应平淡。
电梯门已经关上，姜知杳只好等到了30楼之后再去1楼。
“砰——”
电梯门打开，等候在外恶作剧的人打开喷花筒。
彩带和亮片直愣愣地朝姜知杳喷过来。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困惑地看着站在电梯外的黄智森。
黄智森举起一只手：“抱歉，我以为里面只有阿盛。”
Nancy看着电梯里拿着扫把收拾残局的黄智森，问他：“迟盛跟她很熟吗？”
黄智森刚被迟盛嘲讽完一遍，心情不是很愉快：“应该挺熟，没看见刚才只骂我没骂她？”
“......你脑子跟垃圾到底有什么区别？”Nancy懒得跟他多说，低头用脚尖踢踢地上的彩带：“这儿还有，打扫干净点，别给人家物业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