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有些委屈,反问道:“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兰稚青:“……”
正经人谁记这玩意儿啊。
“那为什么于琦说是你开车撞的他?”
“或许是他记错了吧。”
沈寂一脸无辜,辩解道:“你知道的,醉鬼总是很容易出现幻觉,认错人也很正常。”
兰稚青:“……我刚刚有说过他喝酒了吗?”
沈寂:“……”
兰稚青无奈闭了闭眼,冷声道:“于琦他死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他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沈寂闻言并不怎么在意,他窝在自己用兰稚青的衣服所搭建的小窝里面,撒娇道:“宝宝,别再说他了,听起来好晦气。”
“于琦他是被人杀死的。”
兰稚青再度强调了一遍,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又是你干的?”
“我?”
沈寂闻言一脸茫然,他有些无辜地指了指自己,“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杀人是犯法的。”
兰稚青:“……”
一个每天想方设法想要弄死自己老婆的男人说出这种话真的好没有说服力。
兰稚青不放弃,继续问道:“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沈寂毫不犹豫回答道:“我在家里。”
兰稚青继续发问:“你在家里做什么?”
沈寂:“……”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兰稚青心凉了半截,质问道:“人真的是你杀的?”
“不是我。”
“那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
沈寂默默把自己埋进了兰稚青的衣服里,闷声闷气道:“就是在做你刚刚看到的事情。”
“……从昨晚到现在?”
兰稚青闻言一怔,难以置信道:“你真的不是有病吗?”
“我才没有,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回来。”
沈寂闻言猛然擡起了头,委屈道:“我只要你闻到你的味道就想起你穿着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只要一走进浴室就能想起我们在浴缸里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包括我想要去书房工作……”
兰稚青听到沈寂毫不掩饰的口口之语,她一时间恼羞成怒,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和你在书房做过?”
“就是我生日那天,当时外面正在下雨,你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淋湿了,我就去帮你放洗澡水,结果回来发现你在书房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然后我就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你说书房太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我们就先一边洗澡一边口口口口口口口,后来又去了床上……”
“闭嘴!”
兰稚青脸色涨红,怒斥道:“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难道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你又骂我。”
沈寂有些不太高兴,辩解道:“这是生物的本能,你一直不回来,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
他虽然讨厌于琦那个讨厌的大专男,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提前送他去见上帝,但是这回真的不是他下的手。
在这种特殊时期,他实在不愿意离开自己精心搭建充满伴侣气息的小窝。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
兰稚青一听到沈寂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她就头疼,从前她真的没觉得沈寂有这么烦人,也不知道他最近是又犯什么神经病了。
她见沈寂神色委屈,暂且安抚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就好,等过完年我马上就回去了。”
沈寂张了张嘴,刚刚想要再催促兰稚青几句,兰稚青就猛然打断了他的话。
“你等一下,我又有电话进来了。”
兰稚青看到熟悉的号码不由得皱了皱眉,随手就按下了接通。
“兰稚青女士,是我,我是早上刚刚和你联系过的警察。”
“我知道,请问是还有什么事吗?”
和兰稚青联系的警察年纪听起来不是很大,他闻言有些尴尬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下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要是不方便的话,要不我去开自己的车……”
“村里的班车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兰稚青匆匆给自己套上了外套,大致估计了一下时间,“我大概再过两个小时过去吧。”
“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的警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刚刚挂断电话,坐在他旁边的人就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
“孙想,你是警察,怎么一天到晚自己整的和个客服一样。”
孙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啊李哥,我有点紧张。”
“那个什么兰……兰青稚,她今天到底能不能来?”
“李哥,她不叫兰青稚,是兰稚青。”
“对对对,兰稚青,这名字有点拗口,我老是记错,她今天能来吗?”
“她说她家住在村子里,家里又没车,我刚刚给她打电话问过了,估计还要两个小时。”
“你心可真够大的,万一她就是凶手,这两个小时可足够她跑路了。”
孙想挠了挠头,解释道:“应该不会吧,我提前联系了那边的派出所,让他们在村口盯着情况。”
李警官有些无语,叹气道:“你既然都联系那边的派出所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帮忙开车把人送过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回事了……”
孙想手忙脚乱地想要再拨通电话,碰巧法医在这个时候拿了检测报告过来,闻言随口问道:“那个兰稚青是不是住在双水镇啊?”
“对啊,赵哥,你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不过她名字碰巧是我老婆给起的。”
“林队给起的?”
孙想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从村里到市区的班车一天只有三班,兰稚青所坐的是中午的一班。
见到她一声不吭地离开,兰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怨道:“你既然要进城,今天怎么不和你哥他们一起走,白白浪费一次的车票钱。”
兰稚青没理会,她自己戴着耳机付钱坐上了车,还特地选了后排一个最偏的座位。
“你能不能小点声,我现在在车上。”
兰稚青听着电话那头沈寂的喘息声,她耳朵已经红透,小声道:“被人发现会很丢人的,你再这样我就要挂电话了。”
“可是我难受……”
电话那头的沈寂哼哼唧唧又不知道在说什么,班车上又很吵,兰稚青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借此达到隔空电子陪伴的作用。
坐班车实在算不上是一种很好的体验,车辆走走停停一路上颠簸得很,兰稚青坐得都有点想吐。
好不容易熬到了终点站,她迫不及待下车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宝宝,你怎么了?”
“我没事,坐车坐的我有点想吐。”
兰稚青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她坐上了车站外面的出租车,缓了许久才终于恢复正常,刚刚想要和沈寂说话,耳边却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鳞片摩擦声。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兰稚青一瞬间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是不是那条蛇又出现了?我听到声音了!”
电话那头的沈寂顿了顿,解释道:“没有声音啊宝宝,是不是刚刚信号不好。”
“绝对有,那就是蛇的声音!”
出租车停在了警局的门口,兰稚青开门下车,坚持道:“我绝对不会听错的,你仔细找找,或者试试打消防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兰稚青吗。”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警站在警局外,她眼神锐利,看到兰稚青的第一眼就朝她伸出了手,笑道:“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林警官。”
“额……林警官你好。”
兰稚青和林警官握了握手,在挂电话的前一刻小声对沈寂说道:“在我回去之前你赶紧把家里的蛇给解决掉,我最怕这种东西了,实在不行就送到动物园,我看它那个样子很适合去演白娘子。”
沈寂闻言陷入了沉默,刚刚探出被子的白色蛇尾又默默缩了回去。
“……动物表演是不道德的。”
“动物表演不道德,那它半夜爬到我身上就很道德吗?”
兰稚青果断下了最后通牒,坚持道:“在你不把这个潜在隐患解决掉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