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么。”
被他的话灼烧，温璨眼睫轻颤，有气无力地回应：“不玩了。”
她头再转过来时，眼里的水汽被床头灯照得微亮：“你亲亲我……”
他终于作罢。
……
宋清阑抽几张纸清理干净，俯下身去亲她。
哄人的意思，但温璨不认。她乖乖被亲了片刻，就撇开脸不让他亲。僵持好久，宋清阑亲亲她的脸蛋，耐心道：“不弄了。”
温璨毛被捋顺，慢慢扭头，上扬的眼尾都透着股可怜的意味。
“会难受吗？”他把人抱起来，搂在自己怀里，指腹抚过她湿润的眼角。
温璨摇摇头，其实是舒服的，只是心理上的羞耻太浓，让她不好意思面对他。
“那是舒服？”他问。
温璨娇嗔着瞪他一眼。
宋清阑胸腔溢出一声低沉的笑，微微沙哑：“伺候得还行么。”
“……一般。”温璨又开始跟他犟，顿了会儿，擡眼看他，“不继续了吗？”
“……”
她以为，都到这个地步了，下一个步骤应该是……
视野里的喉结上下轻滚，空气安静下来，半晌，宋清阑才说：“……没买。”
不然他也不会还没洗澡就过来陪她玩。
温璨轻咳一声，低声哦了下，眼皮垂着别开他的目光，用手推他走：“那你回去吧。”
她要去重新洗个澡，换掉弄脏的睡裤。
被套也要洗……
都怪他。
“现在赶人？”宋清阑挑眉，他依旧稳稳坐在床边，任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不行吗？”温璨理直气壮。
“……可以。”
“那还有什么问题？”
宋清阑叹了口气，喊她：“温璨。”
“你为什么老是叫我大名？”她听着这么一声，突然想起来问，“人家谈恋爱都各种腻歪的称呼换着叫。”
宋清阑只喊过一次她的小名。
“你不叫我大名？”宋清阑反问。
“……”
那倒也是。
她喜欢喊宋清阑的全名，因为觉得很好听。每一次喊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让她感到安心。
“你想听我叫什么。”他把选择抛给她。
真要问起来，温璨也不知道了。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也挺喜欢宋清阑叫她全名的。于是她思忖了会儿，要摇头否决。
“璨璨。”
她愣一下。
“璨宝？”宋清阑细数似的，“都听你的朋友喊过。”
“……还是宝宝，宝贝？”
他每念一个称呼，温璨耳朵就更烫一分。她强撑淡定，有理有据争辩：“你的朋友还喊我璨姐呢，你怎么不叫？”
“我比你大。”
“……”
温璨无言以对，就大将近一个月而已。
“你今天话好多——”
她拖着长音，脸颊却被宋清阑珍视地捧起。温热的掌心捂在皮肤上，下巴颌被带着些微擡起，宋清阑凑近亲在她唇上：“宝宝。”
他喊得温柔缱绻，温璨心跳都空了瞬。
“……喜欢你的名字。”宋清阑与她额头相抵，嘴角勾起，“所以怎么叫都叫不够。”
是和她相同的答案。
其实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称呼的事，大多时候都是脱口而出。而当温璨提出来，他探究着去细想时，才慢半拍地意识到其中原因。
他喜欢温璨的名字，就像同样喜欢从温璨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那样。
各种各样的音调，不同的情境、语气，有时欣喜，有时沮丧，有时委屈……很奇妙，他甚至能从如此简单的、他的名字，联想到她的表情，总是生动丰富，充满生命力。
温璨感受着他的体温，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在体内叫嚣着。她难以抑制，也不愿抵抗，轻轻阖眸说：“宋清阑，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句话，完全随心而动，没有缘由。
说话的对象却完全呆住。
他僵硬一刹，仿佛确认般让开毫厘，紧盯她。
“我说我爱你，”温璨睁开眼，迎上他的视线，笑着重复，“我真的爱你。”
她说得郑重又笃定，仿佛全天下没有比这更真实的话语。一字一句，千钧重量压在宋清阑的心上。
温璨环住他的腰，身体贴合，一个极其熨帖的拥抱。她安安稳稳地抱着他，很久都没有动。直到感受到手臂的力度，对方小心珍重地抱紧了她。
“你听到了吗？”
“嗯。”
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