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喂奶,大部分都在房间里待着刺绣,偶尔出门去看孩子,女君也鲜少与他碰面。”
季连予拢了拢裘衣,红润的唇微微抿着,轻轻哼了一声,“如此也好。”
“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府外。
尾韶撑着伞,将帽子戴起来,走在石板路上,雪打在尾韶身上,沾在尾韶衣服上的绒毛,青丝只用一根簪子轻轻挽着,如今有些散乱。
路人很少,街上不如往日热闹,店铺里的小厮得了空懒散地站在里面偷懒。
尾韶手上提着一包糕点,浅色的瞳孔里静静地看着前面,走路很稳。
到家后,管家连忙接过府君手上的纸伞,“女君怎么不坐马车出去”
“多走走也好,雪不是很大,况且我只是买个东西。”
“正君呢?现在在院子里吗?”
“在院子里等女君过去。”
“嗯。”
回到院子里,出来透气的穆荷见到女君的身影,眼睛闪了闪。
看见女君毫不迟疑地朝主室的方向过去,敛眸看向了别处。
穆荷看见窗户边上的正君,退后了一步,站在视线的盲点处,转身回了屋。
尾韶推开门,便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挂好,转身就看见在窗户边上闷闷不乐的夫郎。
她将糕点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不出意料,手是冰凉的。
“不冷吗?”
季连予擡眸望着她,还未张口,眼眶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我如何妻主也不在意,何必问这个。”
尾韶摸不着头脑,将人拉到床榻上,“可还在怪我回来的晚了?”
“妻主去做什么了?”
“就是收集一些资料,整理了一下。”
“我收到了同窗的婚帖,阿予想回京师吗?”
季连予狐疑地看向她,“只是参加婚礼吗?”
尾韶:“……”
“妻主是想参与法典的编制,还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猜得倒挺准。”
季连予睁大眼睛,哪里还顾得上刚刚的矫情,“妻主真要去吗?”
尾韶抱住扑进怀里的夫郎,靠在床檐上,仔细斟酌着话,“虽说有些忙,但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两人衣物摩擦,发丝交叠在一起,尾韶仓促地抱紧怀里动弹的夫郎,少年埋在她怀里,闷声道,“妻主要去便是。”
“左右是留我们父女在家独守着宅子。”
“话也不用说这么远。”
季连予趴在尾韶身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躺在了床榻上。
“去吗?”
“去。”
季连予冷着小脸坐在床榻上,要不是侯茹成了婚,他怎么也不会让妻主再去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