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生气了?”
季连予被摸着脸颊,仰头看她,像是未出阁天真的小公子一样,瞬间红了脸。
他擡手抚住妻主的手,顺势贴近妻主的掌心,额上的碎发跟着移动,乖巧温顺,声音小小的。
“妻主能过来就好,哪怕是过来看一眼。”
尾韶愣了愣,也未提起刚刚的事情,只是坐在他旁边,帮他揉着酸胀的腰。
季连予靠在她怀里,困倦的眼睛里带着一层水雾,腰间的酸涩缓下来,让他不自觉放松了身体。
……
到了生产的那一天。
尾韶站在屋外,听着屋内痛苦的声音,焦急地想要进去。
里面的人进进出出,拿着血水出来,又匆匆忙忙进去。
门外的人守着,说破了嘴也不让女君进去。
公子生产前就一再嘱咐不能让女君进去,生怕影响以后的生活。
听着里面的声音,尾韶皱眉推开面前的人,径直走了进去。
接生的稳父看见,眼睛瞪得老大,急忙想要把她推出去,“产房污秽,女君可不能进来,冲了血光可不吉利。”
床榻上的季连予喘着粗气,嘴里咬着白布,目光看向门口,漂亮的眸子里黯淡无光,满头大汗,低声痛苦的吟叫着。
尾韶心中漏了一拍,手脚僵硬,脑子都没发思考,哪里管稳父说的话,走到床榻旁,让他抓着自己的手臂。
稳父见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只好继续帮床榻上的贵君产子。
季连予呜咽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尾韶,苍白的脸上带着薄汗,可怜又狰狞。
过了许久。
刚出生的婴儿被尾韶放在他怀里,坐在他旁边安抚着他。
旁边接生的人站在旁边,擦着手上的血。
季连予抱着孩子,脑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不停哭叫地婴儿瞬间停止了哭泣,擡头睁大眼睛看他,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小狗,脖子颤巍巍地,然后又卧在他身上,头靠在他心口的地方。
然而刚出生的婴儿眼前是模糊的,相当于超级高度近视,几个星期后视力才会恢复正常。
季连予抚摸着孩子的背,漆黑的眼睛里有些愣住,脱力的手摸着孩子的后背。
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习惯了父亲的心跳声,感受到熟悉的心跳就会感到心安,停止哭泣。
季连予目光依赖地看向妻主,声音轻轻地,“女孩还是男孩”
“女孩。”
尾韶拿热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声音温柔。
季连予别扭地说道,“可一点也不像你,好丑。”
“嗯,丑,之后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