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韶扶着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让他半边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一路上,季连予忍不住出声,擡头看向旁边的妻主。
“妻主”
“妻主不理我做什么”
少年声音闷闷的,带着丝丝哀怨。
“哪里不舒服?”
尾韶慢了脚步,停下来,低眸看着他,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季连予踮脚帮她扯了扯脖颈处的衣裳,“妻主脖子上是什么”
“是不小心伤了吗?”
少年看着上面淡淡的红印,想到早上醒来时见到尾韶脖颈附近的吻痕。上面的红印想必是消了大半,如今只剩下红印。
季连予红了脸,帮她遮盖好后,也不继续说其他的事情。
若是让长辈亲戚看到这些东西,怕是觉得他轻浮不懂礼,只知道缠着妻主纵欲放荡,失了世家的矜持。
尾韶见他消停下来,呼了一口气。
到了尾父的门前,季连予推开妻主,微微站稳。
“妻主。”
阿珂上去帮忙整理公子身上的衣裳,少年擡手让阿珂将他扶了进去。
尾韶见着跟在他们后面。
季连予走得很慢,强忍着身子不适,面上没有什么异样。
到了敬茶的时候,堂上坐着的人满脸欣慰地看着刚过门的女夫,眉眼带着红润,像是能生孩子的福气模样。
“父亲喝茶。”
季连予跪在蒲扇上,端茶至额前上方。
期间被调侃着也不作声回答,只是红着脸,做足了新夫的模样。
至到离开时,他才黏在尾韶旁边。
回去的路上,一直绷着的身子松了下来,季连予几乎都靠在尾韶身上。
下午的时候,季连予趴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睛,满身疲倦不堪,身上的酸痛弄得他难受极了,总是昏睡过去。
阿珂在旁边守着,看着自家公子被折磨得这般,有些心疼。
自家公子要远嫁过来,还是下嫁,竟然被女君这般不怜惜,欺负得这般可怜。
尾韶从外面回来,便见着夫郎在榻上打盹,擡头看着他示意阿珂出去。
阿珂有些咬牙切齿地退了出去,低眉顺眼,未让女君瞧见。
尾韶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放至床上。
季连予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地顺势勾着她的脖子,将她带下来,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疲倦的眉眼衬得人更为脆弱娇气。
尾韶用手抵着床头,怕压到他。
“身子可还疼”
“疼。”
“都怪妾侍身子不好。”
“妻主抱抱我,好不好?”
“妻主~”
好娇气。
竟然比她在现代中见过的女子更为娇气。
说句不符合场面的话,她喜欢看看他委委屈屈哭的模样。
若是没了那惯会作的脾气,她以后的日子都不需要如何担心。
他身子软,又没她高,力气也没她大,白白净净,还会撒娇温顺漂亮。
“好”
尾韶瞧着少年黑亮的眼睛,被勾得低头亲了亲他的锁骨,帮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让他躺回床上。
季连下轻咬着下唇,瞳孔微缩,漂亮的眼睛里雾蒙蒙的,擡手抱住她的手,绮丽的眉眼羞怯地看着她。
尾韶愣了一下,“怎么了?”
“妻主帮我好不好?”
“阿珂手上没个轻重,力气也不大,我怕疼。”
季连予声音软软的,像钩子一样勾得听见的人心痒痒。
少年眉眼含情,经历床事后眉眼便褪去了青涩,变得妩媚娇矜起来,就连眼睛里看着尾韶总带着勾人的意味,不胜风情,总是流露出媚气。
“帮我揉腰好不好?”
屋内点着大量的银碳,完全不像外面那般冷。
季连予只穿着屋内居家的衣袍,衣袍贴身,腰身被腰带束得盈盈一握,又没了宽大的袖子,海棠色的里衣露了出来。
尾韶看着他这副模样愣了愣,低声应了他。
晚上,洗漱后。
尾韶从书房回来,便看见屋外守着的小侍,屋内灯火通明,依稀能够看见里面的身影。
她有些恍惚,推开门走进去,屋内候着的阿珂见状退了出来。
屋内摆设大变,四处都沾染上季连予的存在。
坐在榻上的季连予合上衣裳,起身走至桌子旁边,帮她倒了一杯茶。
经过一天的休息,再加上擦了特制的药,季连予身上的酸痛消了大半,连身上的印子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妻主。”
少年端起茶递在她手上,微凉的手触碰着她的手。见她喝下去,季连予拿过茶杯放在桌子上,脸颊绯红。
“妻主现在可要洗漱”
屋内烛火摇曳,烛台上慢慢堆砌着红色的蜡油,昨日的红绸被撤了下去,只有床上红色的被子还在。
火光下,少年低垂着眼,荏弱又乖顺,眼角压住眼底的潋滟妩媚,眉梢的红晕却摆明了此刻少年的心思。
少年试探着勾住她的腰间,在她的默认下,脱下她的外袍。
洗漱后。
少年作势便想跪下来为妻主洗脚,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吓得尾韶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你要做什么?”
少年疑惑地看着她,解释道,“我要为妻主洗漱更衣,洗脚自然也要。”
季连予穿着贴身的单衣,身上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跪时更显身材,领口微敞着,可见锁骨。
“不用,我自己习惯了自己洗。”
“妻主之前未让小侍洗吗?”
“没有。”
说话期间,少年被握着胳膊起身,被扯到尾韶怀里。
季连予红着脸,以为尾韶心急,连忙推了推她的肩膀。
“妻主先洗好。”
尾韶:“……”
见他会错了意,将怀里的季连予放在床榻里面。
“妻主,我该睡在外侧。”
季连予出声,声音细细的,“里侧才是妻主睡的,不是我能睡的。”
尾韶噎住,这时候倒知道得清清楚楚,顺从不敢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