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谁都好。
西木不语,将牢房打开,锁链扔在地上。
“我只能想到这种办法,我不管你有没有办法,现在出来。”
“只要有人一查便知你我关系,你就是助我逃走的帮凶。”
“你的办法不行,我自己有办法。”
尾韶起身捡起锁链上的钥匙,“钥匙便放在我这吧,你走吧。”
“若是日后出现了什么意外,我自己有办法离开,你不必反回来看我。”
她在外面的寺庙偷偷藏了银钱,之前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现在刚好可以应急。
“所以你现在不走是吗?”
“是。”
尾韶弯弯眉,“我不想欠你人情,若是让你因此丢了脑袋或者官职,就是我的不对了。”
“而且你的计划漏洞百出,我的家人会很危险。”
按着时间,原主的父亲应该已经到了京都,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大概很难受。
西木噎住,转身离开。
“我还会想办法的。”
结果半夜,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发生。
找了半夜的季连予被迫带走,叛党袭击了大理寺监狱,放出了所有的犯人。
城门被打开,城内遍地狼藉。
在最里面的尾韶听着外面的狂呼声,静静坐了一下,等人差不多跑完了才从里面缓步出来。
西木这嘴倒是挺灵的。
所幸叛党不随便攻击百姓,直接冲向皇宫,想要直接捉拿皇帝,却不料扑了一个空。
半夜京都士兵护卫太女出城,坐在马车里的季连予阴沉着脸,得知确切消息后,紧紧握着手上的杯子。
居然耍他。
夜里,尾韶匆匆回了府上一趟,大门敞开,空无一人。
跑到院子里,便看到甩着尾巴的狗,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连忙把狗抱起来从小门走了出去,捂住它的嘴。
早上,街上乱极了,都是尖叫声。
每个人背着行李,手上牵着孩子,一心想要冲出去,生怕叛党把她们抓住,充当兵员。
地上仍有火焰灼烧过的痕迹,乌黑一片。
房屋破烂,屋门都破了一个大洞,屋内东西散了一地。
地上可以见到死尸,显然是半夜战争过于激烈。
尾韶把自己扮作流民的模样,披散着头发,混在这些人当中。
官员们乘坐着马车,从南门离开。
她倒是不担心原主一家,现在她们应该逃出了城。
舍弃她一人,这明显是很理智的选择。
幸运的是,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烙印,旁人看不出来她是坐过牢的。
她乘机从城门内出来,直接上了山。
树下。
尾韶拿东西挖着泥巴,思考着之前自己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许久不出来,她有些恍然地看着那些刺眼的光线。
她身上仅仅穿着麻布,头上拿着发带系着,在脸上抹了灰,一副流浪之民的打扮。
她将手臂上的衣裳挽起来,慢慢挖着,眉目轻松。
挖了许久,她看着自己之前藏下来的锦盒,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不然现在就惨了。
她吹了吹上面的泥土,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塞进了袖子里。
她有些累地坐到地上,低眸思索着自己要去哪里,等安定下来,再写平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