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纪尚轻，能一夜一夜的熬着。
但钟怀云跟许印成就未必吃得消了。
许印成明白这样的道理，而且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们也不想添乱。
许印成随即点了点头：“也行，我跟你妈先回去，一旦有任何消息了，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们！”
“嗯，一定。”
很快，许印成夫妇就离开了。
还有高颜惜，顾璟年也先让她回去了。
至于顾璟年，他得陪在季寒川的身旁，陪着他一块儿应对各种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关于这种毒药，对温妍的身体所带来的损伤，我好像跟你说过？”顾璟年看向季寒川的眼神当中，分明透着一丝心疼。
季寒川的眼眸微垂，在数秒的沉默后，才点了点头：“嗯，你说可能会对她的子宫等都带去伤害，可能她这辈子都没法怀孕了。”
“还有很多别的后遗症。”
顾璟年暗叹了口气，接过话道：“因为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中药有着再好的修复作用，也还是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修复作用。”
季寒川擡眸，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会是我的妻子。”
“比起让她活下去，其它的……我真的没那么在意。”
顾璟年点了点头：“有你这样的一份真心，我想，温妍一定会很快醒来的。”
后半夜，顾璟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季寒川则是守在了温妍的床沿边上。
连续熬了这么多天，季寒川的身体总归是有些扛不住了。
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最后，是被一阵呢喃声给吵醒的。
“渴……水……喝水……”
这声音，起初让季寒川有一种尚且置于梦境之中的感觉。
但慢慢的，声音的那种真实感，让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一个判断，也跟着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温妍醒了！
是的，温妍醒了！
季寒川没有了一丝困意，他几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满目激动的看着尚且闭着眼，却已经能发出些许声音的温妍。
“要喝水是吗？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说罢，季寒川就迅速的起身，准备去给温妍倒水。
但可能是过于激动的缘故，他险些就撞倒了一旁的立式台灯。
他真的激动。
那颗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心，也在这一刻好像突然重新被注入了生命力。
“顾医生！温妍她有反应了！她开口说话了！”季寒川走出房间后，就马上跟顾璟年说明了这一情况。
顾璟年顿时没了困意，从沙发上站起后，就大步流星的往温妍的房间走去。
“好！我这就给她做一下检查。”
“然后她，她说想喝水。我先去给她倒水。”季寒川的眉眼之间尽是藏都藏不住的激动跟喜悦。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刻的他，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温妍昏迷的这大半个月，也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明明也才半个多月，却有一种熬过了大半个世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