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于晗这个小黏人精没跟上去，蒋舒妍昨晚叮嘱过她了今天要给姐姐和姐夫留出相处空间，要不然姐夫初来乍到会不适应不习惯。
于晗分得清轻重，她听话。
六点多，王姨在厨房忙活差不多就离开了，今天开始她也休假。
饭桌上，于绍松开了瓶酒喝着，他听于凡说过江引不喝酒也就没拉着他一块喝，自己高兴小酌几杯。
气氛格外融洽，外面甚至还有人放上了炮仗，不过隔得太远，只能听见一点密集的声响。
饭后，于绍松拉着江引在客厅下棋，蒋舒妍母女三个挤在一边聊天。
客厅的壁炉烧得旺盛，中央空调和地暖也开着，每个人脸上都捂得红润。
待着待着，江引就被于绍松带去了书房。
于绍松脸上温和的笑收敛起来，此时也显得有些严肃：“就是想和你聊聊小凡。”
“叔叔您说。”江引预想过会有这样的环节，经过今天一天的相处，他也摸索出自己这位老丈人的性子，心里倒是没再过度紧张。
“你和小凡是在高中认识，后来分开又重逢的事，小凡大概跟我讲了些，所以她出事的事你应该也清楚吧。”
江引也正了正身体：“嗯，于凡和我讲过，但说得很模糊。”
于绍松语调依旧很缓和，“现在我主要是想和你说说小凡出事后的事。”
“当年小凡和她妈妈一起出了车祸后就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不跟人交流，不说话，每天就窝在病房里，不能见光。”
“我当时很担心她，我们都察觉到了小凡这种行为是不正常的，就连小凡自己都意识到了，当年是她主动踏出房间找到我说要找个医生治病。”
“我想说的是，我的女儿很勇敢，她从来都坚定的活着，从没有放弃过一分一秒。如果以后你们的感情变得没那么坚不可摧，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我会随时做好将她接回的准备，不要伤害她，她会难过的。”
相差二十多岁年龄差的两个男人此时都红了眼眶，都是为了他们最爱的那个人。
“叔叔，我保证，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叔叔，您是一个好父亲。”
江引目光坚定，对于绍松作出承诺：“我也敢保证，自己会是一个好丈夫。”
“承诺是不能轻易许下的，一旦说出口就要为其担起责任，这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标准。”
于绍松走到江引身边，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对吗？”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很重，江引的承诺也很重：“我会。”
于绍松笑了，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平易近人的样，格外温和地说：“走吧，刚才那局没分出胜负来，咱们接着玩。”
江引想起刚才那盘下得稀巴烂的棋，笑了笑说：“我已经输了。”
“你看出来了？”
“我不太会玩，但能感觉到自己下的很差劲。”
“没事，这种东西不需要多精，图个消遣。”
两个人说说笑笑又重新回到楼下，于凡她们几个都知道他们两个离开了，见他们回来也没说什么，继续聊自己的。
他们一大家子在客厅待着，倒是很有阖家团圆的意味。
蒋舒妍和于绍松习惯早睡，虽然今天多花了点时间陪他们几个小年轻，但十一点一过也撑不住回房间睡了。
于晗被蒋舒妍一起带走，她正长身体，也不让熬夜，关键是她也熬不住。
客厅这下静下来，就只剩下于凡和江引两人。
不用再下棋，江引坐到沙发上陪于凡看已经放了多半的电影。
于凡把头枕在江引腿上，也没了看下去的心思。
她有些好奇开口：“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江引指尖缠绕着于凡黑得发亮的头发，看着灯光下漂亮的爱人，没忍住低头亲下去。
很浅尝辄止的一个吻，柔软的唇才碰到一块就分开了。
于凡还是好奇，接着问：“到底说什么了？”
“秘密。”江引大喘气半天，然后轻笑一声说出这两个字。
于凡一哽，“好吧，秘密就秘密。”
江引手指插在于凡的发间，发丝勾缠，他手心都痒痒的。
外面还在刮风，空气有些湿潮，但都被厚重的玻璃和墙隔绝开。
于凡看不进去电影了，攥住江引的手就开始把玩，一会儿捏捏指骨，一会儿摸摸手心或是手背的软肉。
不知道怎么想的，于凡把江引的手放到唇边，牙齿轻轻咬在无名指指骨，留下一圈小小的牙印。
不疼，但江引一下就缩紧了手，看向不老实的于凡，没忍住朝她笑。
无名指的咬痕，像是某种标记一样，这样想，江引心里就像有暖流流经一般熨烫。
喉结滑动，两个人无声交换了细密绵长的吻，直到两个人都有些轻喘才分开。
于凡看向那个咬痕说：“好像标记啊。”
“嗯，是你给我的标记。”
江引低声轻语：“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吗？”
于凡喃喃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真好。”
黏糊的气息铸成了围墙，把他们两个围在了里面。
两个人都静静的，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电影声还在继续。
于凡甚至都有些昏昏欲睡，眼睛半睁着，有些倦意。
直到电影结束，屏幕滑动起片尾报幕时，江引揉了下于凡的耳垂。
“我爱你，于凡。”
于凡闭上眼，窝在他怀里，蹭了两下说：“我知道。”
“很早就知道了。”
壁炉里的火逐渐小了，幽幽的火光开始变得不打眼，中央空调也被关掉了，但屋内的温度没有降下去一分半毫。
于凡渐渐在这温暖舒适的怀抱中睡着了，江引待了一会儿等她睡熟才关掉客厅的灯将人打横抱起。
卧室里，江引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随后站直很满足地喂叹。
轻手轻脚换了衣服，搂着于凡也闭上眼。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