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站在原地，看着江引对他交付真心。
两人互相对视，谁都没有退让逃避分毫。
或许，两个人现在都清楚，这场长达十几年的情感此时必须要有个结果。
蓦然，于凡笑了，笑着笑着眼眶更红了。
“江引，这句话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啊。”
年少时的示爱，到如今终于开花结果。
于凡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许多年的人，精瘦的身躯变得宽阔高大，精致落拓的眉眼越发俊逸，棱角分明的轮廓更加清晰。
少年长大了，也带着对她的爱和答案回来了。
这份爱，他们两个都等了太久太久。
江引喉结滑动，缓缓开口：“于凡——”
“我不想做朋友，我想成为你的爱人。”
“我不要那种不远不近的关系，我要你时时刻刻都是我的。”
爱会让人勇敢，但也会让人胆怯。
心里惴惴时，于凡笑了。
“江引，谈恋爱吧。”
“好啊。”
隆冬大雪，满地落下清白。
风雪破门而入，被风携卷的雪粒子落在他们肩头、眉梢、发尾……哪哪都是。
江引关上门，走到于凡面前，小心翼翼地低头，落下了一个格外轻柔的吻：“于凡，骗人会长长鼻子。”
江引的鼻尖触到了于凡的脸，痒痒的，她轻哼一声：“我又不是匹诺曹。”
他把眼前的心上人搂进怀里，闭上眼小声道：“你疼疼我吧。”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两人又吻在一起，不激烈，很温柔缱绻。
心跳砰砰的，两人都能听见。
——那是彼此心动的声音。
于凡被江引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取暖时还有点被亲的缺氧以至于有些发愣。
江引摸了摸于凡的头发，还吻了一下额头：“饿不饿？”
“饿。”
“家里只有挂面，外面的早点铺这个点刚好开门，你想吃什么？”
“……想吃豆腐脑和油条。”刚才深陷情浓时不显，现在一朝躺在温暖的被窝中，于凡才觉僵硬的身体渐渐舒缓放松。
“我去给你买，你待一会儿暖暖身子，我马上就回来。”
“好。”临走前江引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充电的手机，插上数据线后放在一旁，带着仅剩不多的现金去了早点铺。
于凡给张淼杰打了通电话告诉他江引的事，叫他们不要担心。
张淼杰一听放下心来，当即决定告诉江诗晴，让她来收拾不告而别的江引。
于凡听见时笑了一声，挂掉电话后她四处看去，屋中陈设简陋，墙壁有雨水渗漏的黄色痕迹，除了书桌和立式柜就没别的东西。
这就是江引的房间，她稀奇地看来看去。
紧绷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被温热的被窝捂得越发松缓，赶路时的疲倦涌上来，于凡渐渐阖上了眼，睡了过去。
江引赶回来时就看见于凡哭肿的眼睛闭上，蜷在被窝里，电热毯开的温度有点高，她被捂得出了点汗，脸颊红润。
他的于凡来找他，累到了。
轻手轻脚把豆腐脑和油条拿去厨房，他回到房间脱下外套，躺在于凡旁边，伸手抱住她和盖的严实的被子，没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外面的雪还没停，天气预报显示这场雪将持续两到三天，还有的下。
于凡醒来时屋内有些暗，她一动身就察觉到身旁有人，转过头看见江引的脸在面前，不足一厘米的距离。
他抱的紧，但于凡没觉束缚。
从被窝里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碰着江引的脸，眉毛、睫毛、山根、鼻头……又或是耳朵上的小黑痣。
江引醒了，还没睁眼就擡手握住了她作乱的手，吻了一下笑着说：“还困吗？”
于凡在他怀里，中间隔了一条被子：“不困，有点饿了。”
他睁开眼，轻声说：“豆腐脑和油条凉了，我给你煮挂面吃吧。”
“西红柿鸡蛋挂面汤吗？”
“嗯，想吃别的也行，但我得去超市买。”
江引和于凡坐起来，他下床穿上外套，给于凡把被子披在肩膀上。
于凡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真的饿：“别买了，太麻烦，就吃挂面。”
“行。”江引拿着充好电的手机去了厨房，于凡则是又倒下翻了个身。
吃完饭于凡一点都不困，睡得太多还有点兴奋，穿着外套并戴好线帽和耳罩，趴在飘窗上看雪。
江引刷完牙进来，拿起衣架上的棉服开始穿。
于凡转头问：“你要出去？”
江引嗯了一声：“给你买洗漱用品，家里没有。”
“我和你一起。”于凡自己待着无聊，她穿戴齐整，正好陪着他一块出去。
江引看了眼外面不见小的雪，哄道：“外面在下雪，很冷，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不冷的，我穿的多。”于凡拍了拍自己的棉服，“屋子里待着闷，想出去透口气。”
“那走吧。”江引还是妥协了。
两个人并肩出了门，双脚踩在雪地里，没过了鞋面。
江引才出门就后悔让她跟着一起了：“你跟在我后面，我挡着风，你踩在我的脚印上，要不一会儿鞋湿了，冻脚。”
于凡看了眼自己的布料鞋面，已经湿了一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