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都同意吗？”
稀稀拉拉响起几句回应，郁青满意点头。
“班长一会儿找个小纸箱子，写点纸条放里面，谁抽到带字的谁上啊。”
郁青走后，班里一阵哀叹，很快便热议起来。
班长效率极高，赶着第一节课上课前就把抽签盒弄出来了，正正好好的是第一节课就是郁青的课。
于是，在班主任的凝视下，所有人都强迫情愿抽签。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但是没办法，领导做的决定没办法不遵从，很快的，一个节目就三四分钟，唱歌跳舞都可以，上去展示一下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事。”
郁青的安慰闭关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班里还是一片萎靡。
所有人都抽完后，郁青笑眯眯问：“谁啊？站出来认领一下啊。”
于凡看着上面大大的“中奖”二字，生不起一点中奖的愉悦。
有点郁闷，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早读被班主任逮到，抽签运气不好。
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郁青往底下一一看去，所有人都躲避他的目光：“谁啊？到底是谁啊？”
江引看着手里的空白纸条，又看向旁边撑着半边脸，郁闷地拿着带有字迹纸条的于凡。
“我和你换。”
于凡被打断思绪，“不用不用，就是上台表演而已。”
她把手举得高高的，“老班，是我。”
“幸运啊，想好表演什么就去办公室找我，我帮你参谋参谋，想不出来要表演什么也可以来办公室找我，我帮你选选。”
于凡爽快地比了个手势：“没问题。”
她刚才郁闷其实也不是因为要上台表演，而是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太好。
但转念一想，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横插这么几件有趣的活动也是一件好事，干嘛要抵触，就上呗。
又不难，校庆图的就是一个快乐，她要是把快乐传递出去，也是好事一件。
两节课上完，腰酸背痛。
值得欣慰的就是外面有点下小雨，不用跑步了。
班里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倒也和谐。
江引刚从办公室拿来洗好的照片，刘明生凑上去拿过来，一张一张翻着：“于凡，拍的真好，水平完全不输那些专业摄影师。”
“那是，我从小摸摄像机长大的。”
于凡从座位上站起来，“给我一叠，我看看。”
江引见他们抢的欢，就把要下发给同学们的照片全给他们了，“每人一张，多的贴墙上。”
然后自己拿着图钉站在后墙展板那里，一张一张贴的认真。
于凡也不抢了，跑过去接过照片和图钉：“你弄，我帮你拿着，省的不方便。”
江引高挑挺括，干活也利索，但就是美感不够。
“别这么贴，不好看呀！”于凡有点嫌弃他贴的，太死板了，一行一行贴的齐整，没有错落美。
江引退后两步，好像确实不太好看。
他又拿回图钉和照片：“我给你拿着，你来弄。”
“我来！”于凡差不多到江引肩膀那里，但她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展板顶端，直接搬把凳子踩上去。
偶尔身体不稳当就扶着江引的肩膀，照片一张接一张上墙，江引里于凡也越挨越近，甚至于凡不用踩凳子了，江引还是稳稳贴在她身边。
于凡一点点对比着形状，用照片拼出了北斗七星。
江引看着画面一点点成型，心想，他刚才拼的确实没有美感。
“怎么样？”于凡像是刚穿到漂亮衣服的小孩，骄傲的朝自己的朋友炫耀。
“好看。”
“那是。”
班里的人也不睡了，纷纷围过来看，于凡和江引见状赶紧挤出包围圈。
于凡偷偷带了手机，把自己的杰作拍下来发给家里，得到了蒋舒妍和于绍松的一致赞赏。
江引看向她的手机，没多久又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密密麻麻的小雨砸在窗玻璃上，形成一层模糊不清的水雾。
在他们这里，智能手机还是个稀罕物，谁的家里都不会给这个年龄段的高中生配一个这样好的手机。
家里条件好点的，翻盖手机也是首选，条件差点的，就只有家里的大人才会拥有。
江引久久沉默，旁边的于凡跟家里发着信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等于凡放下手机时，看见江引趴在书桌上又睡了。
他这次没朝着她睡，于凡看不见他的脸。
她也趴在桌面上，直到上课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