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怎么了？】
【1502：没事，那我去找你。】
于凡回了个好，然后把地址发给他，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吃碗里的饺子。
正好，烫嘴的饺子变得温热。
于绍松和蒋舒妍见她们两个的碗底快空了，又给她们夹了两个饺子，于晗捧着碗挪开，“我不要了，我吃的饱饱的了。”
于凡倒是没饱，拿碗接了。
以前外婆还在的时候，于家还会守守岁，但近几年就不会了，吃完饺子一家人围在客厅看会儿春晚就各自回房间去睡了。
于绍松和蒋舒妍年纪上来熬不住夜了，于晗倒是能熬，但第二天一早还得去走亲戚拜年，十点一过，她也回房间了。
于凡没走，客厅的主灯被她关了，只留下沿着墙边挂的小灯还亮着。
她站在厨房，从冰箱里取出自己包的饺子，差不多二十五六个，全都放进锅里煮。
十一点半多，庭院墙根外，黑色的凯迪拉克欲与夜色相融，江引将车熄火，给于凡发了条消息。
于凡正用筷子戳着饺子皮，她怕不熟，多煮了一会儿。
看见江引的消息，忙把饺子捞到饭盒里，用漏勺捞的时候还有饺子掉回锅里，溅起的热汤烫到了她的手背。
她看了眼，没了痛感后就没太在意，拿着饭盒在玄关处穿上外套往外走。
江引站在车门边，见她来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先进去坐着，外面冷。”
于凡坐进去后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盒盖上自带筷子：“尝尝，这些都是我包的。”
“很好吃。”外形不太好看，还有几个饺子被搅破皮了，江引咬了一个。
雪还没停，于凡开了窗，凉凉的夜风吹进来，江引静静吃着。
静谧，谁也没打扰谁。
于凡看着雪景，江引低头吃饭，挡风玻璃落下一层雪遮掩视线。
电台上的时间归零，于凡转过头对江引说：“江引，新年快乐。”
饭盒里空了，江引的胃是暖的，心是烫的。
他看着于凡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心里默默想着，第二次，迟来的第二次祝福，这句话真的迟到了好多年。
“我吃完了，很好吃。”江引盖上饭盒，将它放在车后座，“等我回去洗干净送回来。”
“不用，等我回家去你家拿。”
“好。”
于凡长呼一口气，把窗升上去，“那我先回去了。”
“好。”
两人下车，零点时刻过后，又迎来一波烟花绽放。
于凡耳朵通红，她摸了下：“你快上车吧。”
“不着急。”
“是还要赶去医院吗？”
“嗯，老师还在医院，年假这几天我都在医院待着，你有事电话或者微信找我。”
于凡了然，两个人站得不近，在薄薄的积雪地上踩出了凌乱的脚印。
“那我回去了。”
“嗯。”江引的视线离不开于凡，被饭盒捂热的手掌已经变凉。
于凡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江引擡头望了眼天空，零落的雪花恰好落在他眼里。
江引闭上眼，冰凉与不适一瞬即逝，他嘴角轻轻勾起，转身上车。
车门才关上，引擎声刚响起，暖气还没热上来，江引就听见于凡声音。
藏在烟花爆竹里，江引差点以为是幻听。
车窗被敲响，江引看见于凡弯着腰，整张脸快贴在窗玻璃上。
“江引，开一下窗。”
黑色的防窥玻璃降下，江引问：“怎么了？”
“生日快乐！”
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一道明亮，一道低沉。
江引愣住的时候，于凡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江引，生日快乐！”
她平复着呼吸，胸膛的起伏逐渐平缓，于凡眼睛明亮，被车内的暖光一照，更是通透漂亮。
江引双手还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没了动作，于凡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是你二十八岁生日。”
车内车外两个空间，却因车窗降下而被接通。
两颗心都震颤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江引伸出双手，隔着车门，仅靠着窗口这一小小的空间，抱住她。
“于凡，谢谢你。”
于凡双手还放在窗口，手指收紧。
“不用谢，生日要记得开心。”
“我这里没有蛋糕，也点不了蜡烛。”于凡在他耳边轻轻说：“但今年是新年第一天，所以我把新年祝福送给你。”
“江引，祝你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现在没有大片的烟花了，孔明灯倒是飞了满天，江引手臂环的更紧了。
就像是，他要将整个幸福紧紧拥抱在怀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