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光线洒落在房间里，星星点点落在谢危面上，将他那份冷意压下。
“听说沈姑娘在进京路上遇到我二哥了？”
沈玉瓷一时间摸不准他的心思，只是如实道：“二殿下看上了顾婉儿所制的香胰子，全买走了。”
“...香胰子？”谢危迷茫的眸子闪过一瞬的凛冽，继而捕捉到关键之处，“顾知府的女儿？”
“是的。”
谢危神情变幻莫测，继而悉数转为平日里那副慵懒模样。
“千机楼，听过没，只要你能加入其中就能获得更多消息。”
“千机楼？”沈玉瓷心头微跳，“怎么加入？”
“京城的醉仙楼，最大的茶馆酒楼，届时你......”
后半句谢危压低了声音，贴近她耳旁，说出了接头的密语。
少年温热的气息吐在少女耳旁，少女失神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
沈玉瓷收起了卑躬屈膝的姿态，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眼里多了些冷意。
“加入千机楼，也是和殿下合作的一部分吗？”
见沈玉瓷突然变脸，谢危眸色愈深，他不怒反笑，一双丹凤眼尾愈发猩红。
“沈姑娘不问千机楼是做什么的就这般生气？”
谢危不等邀请也坐了下来，自个儿拿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显然心情愉悦。
“不过是说书人的杜撰罢了，听说里面每一个人从加入就被喂入南疆毒蛊，每月遭噬心之苦，为了缓解苦痛，每月必须向楼主定时取解药。”
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沈玉瓷攥紧了茶杯，忍住往谢危脸上泼茶水的冲动。
“是吗？”
谢危饮尽茶水，将茶杯放回圆桌，整个人却朝沈玉瓷靠近，像是随意一问：“你到底是...听哪个茶馆说的？”
这下轮到沈玉瓷哑口无言了，总不能说是上辈子听贵女们嚼舌根听到的吧？
她垂下眼，摆弄着手指，一副心虚的模样，可偏偏看起来乖巧至极，不像是会骗人的。
头上顶着一团毛茸茸的头饰，看着触感不错，像是一只小白兔。
谢危目光凝聚在那一团头饰上，盯了半晌，才懒洋洋的：“安心吧，南疆毒蛊金贵着呢，怎么可能随便用在普通人身上？”
听到这里，沈玉瓷才放下戒备，松开攥紧茶杯的手。
“说起来，小侯爷用两万两黄金买了曼陀罗花，侯爷将他召回，关了禁闭，恐怕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边说着，谢危打量着沈玉瓷的表情。
言下之意是，现在能帮她的只有他谢危。
沈玉瓷笑了，点破了他的试探：“殿下有所求，民女定当尽力一试，只是乍到京城，恐要耽搁点时间适应几日。”
“无妨，我不着急。”
京城确实消息流通，可无门无路，到哪里都是闭塞之处。
千机楼这种最接近消息的地方，确实是获取消息的最佳去处。
而且，虽说是和谢危合作调查行刺沈家之人，但光靠他，总归不踏实。
沈玉瓷推开门，吩咐道：“春桃，将我补绣的那盒锦绣取出来，送到房间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