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喻封然心生疑惑
客厅的投影仪泛着幽蓝的光，喻封然蜷在沙发一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遥控器。
林简贺的头枕在他大腿上，发丝蹭得他皮肤发痒。
电影正放到高潮处，反派摘
我接个电话。
林简贺支起身子，在喻封然嘴角轻啄一下。
喻封然点点头，目光追随着他走进卧室的背影。
磨砂玻璃门透出模糊的剪影，林简贺接电话时习惯性用左手卷自己后颈的发尾——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电影里的爆炸声震得茶几微微发颤。
喻封然调低音量，听见卧室传来零星的对话。
......确定是他？
......别打草惊蛇......
......下周必须......
水龙头突然被拧开，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后续。
喻封然盯着茶几上林简贺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冰球已经化成了尖锥状。
他们同居三个月，林简贺接电话很少会避着他，连工作电话都不会。
卧室门开了。
林简贺神色如常地走回来，俯身时领口漏出一截锁骨，上面还留着昨晚喻封然咬出的红痕。
怎么暂停了？他笑着去够遥控器。
谁的电话？
审计所的同事。
林简贺顺势跨坐到他腿上，鼻尖蹭着他的耳垂，有个项目数据出了问题。
他含住喻封然的喉结轻轻一吮，手指已经探进对方家居服的下摆。
喻封然笑而不语，林简贺在说谎！
投影仪的光在林简贺镜片上投下斑驳的影。
他忽然轻笑一声，摘掉眼镜扔到沙发上：吃醋了？
指尖顺着喻封然的腹肌往下滑，要不要检查手机？
这是他们之间的危险游戏。
每当喻封然试图越过某条界限，林简贺就会用更亲密的进攻来瓦解他的防线。
就像现在，他跪坐在喻封然腰间，牛仔裤的金属扣硌着对方的小腹。
简贺。
喻封然扣住他的腰，你上次说家人都在伦敦。
林简贺解他皮带的手顿了顿：嗯。
但上个月你姨妈打电话来，区号是020。
喻封然盯着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广州的区号。
电影恰好在此时切换到静默的太空场景，整个客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林简贺突然掐住喻封然的后颈迫使他擡头，吻得又凶又急。
威士忌的醇苦在唇齿间蔓延，喻封然尝到一丝铁锈味——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
这么关心我？
林简贺喘息着扯开他的衣领，在锁骨上重重吮出淤血，
封然，你在乎我的样子真让我着迷，不过...我们开始的时候就说了，要给彼此多一点空间的！
喻封然浑身一僵。
林简贺趁机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
投影仪的光此刻全照在林简贺背后，他的脸逆着光，表情模糊不清。
咖啡机发出刺耳的提示音，滚烫的液体溢出来浇在喻封然手背上。
他猛地缩手，陶瓷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嘶——
别动！
卓淮墨一把拽过他的手腕，拧开矿泉水冲洗烫伤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冰凉的水流冲过泛红的皮肤，喻封然盯着瓷砖上蜿蜒的水渍：祁总会背着你接电话吗？
卓淮墨动作一顿：他所有密码我都知道。
棉签蘸着烫伤膏划过伤口，上周半夜三点非要给我看他新写的剧本，烦得我差点把他踹下床。
喻封然牵了牵嘴角，笑意没达眼底。
卓淮墨扔掉棉签，状似无意地问：和林简贺吵架了？
没有。
喻封然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素圈——那是林简贺上个月送的情侣戒，
就是...他最近接电话总避开我。
茶水间的磨砂玻璃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卓淮墨慢条斯理地收拾医药箱，铝制镊子碰出清脆的响：你问过他吗？
他说是工作电话。
喻封然无意识地摩挲戒圈内侧的刻字——LYYFR0423，
但昨天我听到他叫对方哥。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
卓淮墨想起祁衍妄昨晚发来的调查资料——林简贺是独生子。
你...
卓淮墨斟酌着词句，很爱他？
喻封然点头的样子像在给自己判刑。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感情里要是没安全感了...
卓淮墨把烫伤膏塞进他口袋，有时候撤退比进攻更需要勇气。
微波炉突然叮地响起，惊散了后半句话。
喻封然盯着自己映在微波炉门上的扭曲倒影，恍惚看见林简贺那天逆光的笑脸。
傍晚七点，公寓飘着罗勒炖牛肉的香气。
喻封然把迷叠香撒进汤汁时，门锁传来转动声。
好香。
林简贺从背后环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耳后，今天这么早下班？
喻封然后转身递过味碟：尝尝咸淡。
林简贺就着他的手舔掉勺沿的汤汁，舌尖若有若无擦过他指尖：完美。
吻落在唇角，我去换衣服。
手机被随意扔在料理台边，屏幕还亮着。
喻封然盯着锁屏照片——上个月他们在迪士尼的合影，林简贺戴着他买的米奇发箍，笑得像个大学生。
水声淅沥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