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某人以权谋私
祁衍妄的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
卓淮墨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窗边缘。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无数细小的蛇。
慢点。
卓淮墨皱眉，雨天路滑。
祁衍妄的指节泛白，方向盘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那个侦探可靠吗？卓淮墨问。
老陈跟了我五年。
祁衍妄简短回答，嘴严，办事利落。
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
霓虹灯牌上星辰网吧四个字缺了星字的日旁，闪烁不定。
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
祁衍妄推门而入时，老陈正对着电脑屏幕吞云吐雾。
房间里的烟雾浓得几乎有了实体，混杂着廉价咖啡和泡面的气味。
陈默将一叠资料推到两人面前，手指在某页银行流水上重重敲了敲。
三年前，卓先生父母通过地下钱庄转出两亿三千万。
他推了推眼镜，收款方是开曼群岛的一个空壳公司。
卓淮墨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这个数字，比他想象中还要庞大。
什么钱？祁衍妄沉声问。
陈默摇头：查不到来源。但有趣的是——
他翻开另一份文件，转账后第三天，付国强就调阅了原始卷宗。
祁衍妄和卓淮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还有更奇怪的。
陈默压低声音，我查了当年经手这个案子的所有警员，有三个在半年内相继离职，其中两个...已经不在人世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卓淮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怎么死的？
一个车祸，一个...心脏病突发。
陈默意味深长地说，都是付国强调阅卷宗后发生的事。
祁衍妄猛地站起来，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那个地下钱庄呢？
三年前就被端了。
陈默苦笑，老板死在狱中，账本全部被毁。
卓淮墨突然抓住一个关键点：
你说我父母转出这笔钱...是在他们出事前多久？
七十二小时。
陈默肯定地说，几乎是前脚转完账，后脚就……
祁衍妄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锐利如鹰：
这笔钱...很可能就是关键。
陈默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
对方不杀卓先生，很可能是因为只有他知道这笔钱的下落。
卓淮墨猛地擡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这笔钱的存在。
祁衍妄立刻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卓淮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这是好事，淮墨。至少说明对方暂时不会对你下手。
没错。
陈默推了推眼镜，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这笔钱的去向。我会从几个方向入手...
他翻开笔记本，快速写下几个关键词：
开曼群岛那家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
当年经手转账的地下钱庄残余人员
付国强生前最后调查的线索
需要多久？祁衍妄沉声问。
陈默苦笑：这种跨国调查，快则一周，慢则……
没事，我们有时间！
祁衍妄握着他的手，至少暂时能确定你没事就行，那笔钱能不能找到都无所谓，你老公能养得起你！
咳咳——
陈默有点尴尬，请问，二位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吧？
祁衍妄和卓淮墨顿时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
我不是八卦啊！
陈默立刻解释道，我是觉得卓先生暂时还是单身好？
祁衍妄挑眉，一脸不高兴！
陈默直接无视，看向卓淮墨，因为直系亲属会有继承权，我不知道凶手是不是这么考虑的！
祁衍妄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得卓淮墨的手生疼。
你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会杀我？
陈默推了推眼镜：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凶手如果是为了那笔钱，如果你俩结婚了，你就是第一位继承人，那么你会非常危险。
我不怕！
陈默摊摊手，知道总有人收拾他。
果然，卓淮墨一句「乖」，那人瞬间就老实了！
卓淮墨突然轻笑一声，祁总再等等！
祁衍妄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从震惊到委屈，最后定格在不甘心上，
老子等了这么多年...
好了。
卓淮墨拍拍他的手背，转向陈默，我有个想法。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逐渐坚定：
我想复出拍戏。
什么？
祁衍妄猛地站起来，不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