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除了我，还有很多人爱你
车子驶入城西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祁衍妄带着卓淮墨乘电梯上到顶层。
推开玻璃门，私家侦探陈默的办公室里堆满了档案和照片墙。
“祁总，卓先生。”
陈默起身相迎，递过两份档案，“这是付国强的资料。”
卓淮墨翻开文件，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
照片上的中年警察站在警局门口，面容严肃。他盯着这张陌生的脸，心脏莫名抽紧。
“付国强是当年负责您父母案件的刑警。”
陈默指着资料，“奇怪的是，他在结案后突然申请调阅原始卷宗，三个月后就在同一个弯道……”
“同样的车祸？”祁衍妄皱眉。
“不，”
陈默摇头，“是坠崖。但他的车刹车系统完好。”
卓淮墨指尖发凉，“你是说……”
“更蹊跷的是，”
陈默抽出另一份文件，“付国强死前在查你母亲的身世！”
祁衍妄和卓淮墨对视一眼。
“卓先生，”
陈默突然问，“您对父母的事情知道多少，有听说他们是被领养的吗？”
卓淮墨一脸茫然，“从来没听说过，我母亲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
卓淮墨盯着那份档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
祁衍妄察觉到他的不安，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
“让陈默继续查，我们先回去。”
祁衍妄看着卓淮墨微微出神的侧脸，轻声问道，
“要不要回星悦看看？大家都很想你。”
卓淮墨的手指在档案袋上轻轻蜷缩了一下，睫毛低垂着投下一片阴影。
他张了张嘴，却又迟疑地抿住了唇。
“没关系，”
祁衍妄伸手将他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回去。”
两人走出写字楼时，夕阳正将整条街道染成金色。
卓淮墨忽然在一家已经关张的奢侈品店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空荡荡的橱窗。
祁衍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曾经悬挂着一幅三层楼高的巨幅海报，卓淮墨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高定西装，在聚光灯下笑得耀眼夺目。
那是他最后一个代言。
后来丑闻爆发，所有广告牌在一夜之间被撤下，海报被连夜替换，就像从未存在过。
“想回去的话……”
祁衍妄握住他微凉的手，声音有些发紧，
“我带你回去。”
他至今记得第一次在星悦年会上见到卓淮墨的场景，那个站在舞台中央的年轻人像是会发光，连汗水都像是撒了金粉。
而现在，那双本该被镜头追逐的眼睛，却只能藏在他的阴影里。
卓淮墨转头看他，忽然笑了，
“不用了。”
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做祁总的专属星星也不错。”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冲祁衍妄眨了眨眼，
“而且，小爷本来就耀眼，走哪儿都耀眼。”
祁衍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他知道卓淮墨在安慰他，就像这半年来每次提到过去时那样。
明明最该委屈的人是他，却总是先一步察觉到自己的愧疚。
当晚祁衍妄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三点给宣发总监发了条消息，
「《早春》首映礼方案重做。」
第二天早餐时，卓淮墨发现餐盘底下压着张烫金请柬。
“这是......”
“打开看看。”祁衍妄把果酱推到他面前。
请柬里滑出张设计图：
露天影院般的首映场地，中央是铺满玫瑰的玻璃舞台，四周环绕着无数镜面立柱。
最上方写着一行字——「致我永不坠落的星辰」。
“镜柱会反射所有灯光，”
祁衍妄凑过来指给他看，“到时候你就是站在千万星光中央。”
卓淮墨的指尖微微发抖。
这设计精妙得残忍——既不用直面镜头，又能让所有光芒都为他加冕。
“不喜欢的话还有备选。”
祁衍妄又抽出几张图纸，“电影节红毯复刻版，或者……”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包下整个水族馆，让鱼群当观众？”
最后那张草图上是湛蓝的玻璃隧道，放映机把电影投映在流动的海水里。
卓淮墨眼眶发烫。这些方案每个都完美避开他的心理阴影，又奢侈得令人发指。
他擡头想说太破费了，却撞进祁衍妄盛满星河的眼里。
“其实……”
他嗓子发紧，“按常规就好，我们让片子说话！”
祁衍妄将他搂在怀里，“这么这么好，一天都想着给老公省钱，不过……”
他亲了亲他的鼻尖，“这是你第一部电影，我就想给你最好的，印象深刻的！”
卓淮墨想想，“那就……《早春》的主题曲吧！”
祁衍妄立刻刹住脚步，“你想唱？”
落地窗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卓淮墨看见自己眼里久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