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身体比理智更诚实
祁衍妄直接开门进屋的时候，卓淮墨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他错愕地擡头，“你......”
话未说完就被按在玄关墙上。
祁衍妄的吻像暴风雨般砸下来，带着葡萄酒的涩和妒火的烫。
卓淮墨的后脑勺撞上挂画框架，吃痛地推他,
“祁衍妄，你又发什么疯！”
“他在哪里碰过你？”
祁衍妄咬着他锁骨问，手指粗暴地扯开浴袍系带，
“沙发？卧室？还是你现在这张床？”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滚烫的掌心烙在卓淮墨腰间。
卓淮墨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
“和你无关！”
他擡膝要踹，却被祁衍妄用大腿抵住。
他的回答彻底激怒了祁衍妄，一把撤掉他身上的浴袍。
冰凉的墙面激得卓淮墨后背起了一层细栗。
「啪——」
卓淮墨顺手给了他一耳光，祁衍妄停下所有动作，额头抵着他肩膀剧烈喘息。
卓淮墨这才发现他在发抖，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眼睛此刻泛着红，睫毛被水汽浸得湿漉漉的。
“有吗？”
祁衍妄喉结滚动，颤抖着，终于问出了心里那个问题，
“这一年，你们......”
话音戛然而止，仿佛光是复述都让他痛不欲生。
卓淮墨怔住了。
眼前的祁衍妄——脆弱、狼狈，又执拗得让人心尖发酸。
仿佛又让他看到了那个一年前被他抛下却依旧偏执的祁衍妄——
从来都没有变过！
鬼使神差地，他抚上对方后颈，
“没有！”
卓淮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祁衍妄猛地将他打横抱起，几步跨上楼梯。
卓淮墨在颠簸中咬住他肩膀，
“放我下来！”
祁衍妄置若罔闻，一脚踹开卧室门。
羽绒被深陷的瞬间，卓淮墨终于摸到床头台灯想砸人，却被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祁衍妄的吻落在他眼皮，
“看着我。”
那声音温柔得近乎哀求，“我要你看着我是谁。”
月光从落地窗漫进来，给交叠的身影镀上银边。
卓淮墨在恍惚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祁衍妄紧绷的下颌线上。
只见汗珠顺着他的喉结缓缓滚落，滴落在自己的胸口。
那一瞬间，熟悉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这个角度，这份温度，都与记忆深处的片段毫无二致。
身体的反应总是比理智来得更快，在他还未及思考时，就已不由自主地软化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祁衍妄再次闯入他的世界，身体对这个人的渴望便被瞬间点燃，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也随之苏醒。
卓淮墨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这不过是本能反应，如同吃饭、呼吸般自然，是人类最原始的需求。
这绝非爱情，也不意味着他们重新走到了一起，这样的亲近，应当不算是违背那令人畏惧的诅咒。
“专心点。”
祁衍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温柔。
在他汗湿的鬓角落下一吻，声音中满是眷恋，
“过去的这一年，我无数次在梦里期待这一刻。”
“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
祁衍妄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带着一丝近乎祈求的意味，“哪怕只是一点点……”
当晨曦悄然透过纱帘洒落在床沿时，祁衍妄从背后温柔地环抱住昏昏欲睡的卓淮墨。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卓淮墨腰间淡淡的痕迹，似是回忆，又似是心疼。
“如果当初我没有骗你……”他的声音低得如同呓语。
“没有如果。”
卓淮墨闭着眼，缓缓转身，额头轻轻抵在祁衍妄的胸口，轻声说道，
“睡吧。”
阳光渐渐明亮，透过纱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祁衍妄支起身子，专注地凝视着怀中的卓淮墨。在阳光的映照下，卓淮墨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祁衍妄的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纤长的睫毛，卓淮墨像是有所察觉，微微皱眉，轻轻动了动身子。
“看够了吗？”卓淮墨突然开口，声音中还带着未消散的睡意。
祁衍妄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满是爱意，
“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
卓淮墨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祁衍妄深情的目光。
他微微一怔，片刻后，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话。很明显，经过昨夜，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而微妙。
“还不好意思呢？”祁衍妄轻轻摸了摸卓淮墨的脸。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卓淮墨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来，被单滑落，露出身上浅浅的痕迹。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相互慰藉罢了。”
祁衍妄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至少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的感觉依旧那么特别——”
“不否认。”
卓淮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睡衣，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羁绊。”
祁衍妄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我比任何人都懂你，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的每一个眼神……”
他靠近卓淮墨的耳边，声音轻柔而坚定，“我会让你重新相信我的。”
卓淮墨推开他，床头手机正好响了。
来电显示「邵凡」，下意识要推开祁衍妄，
“我去接个电话。”
祁衍妄纹丝不动，长臂一伸直接按下免提，
“开外放。”
“你！”
卓淮墨去抢手机，却被祁衍妄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