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早餐
祁衍妄离开后，卓淮墨瘫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屋顶，胸腔不自居起伏着。
他还是找来的，他真的找来了！
他卓淮墨不太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为何不太意外。
是觉得，这是必然，还是，他也一直默默在期待！
至少有一点，他很清楚，一旦祁衍妄出现，他的生活，又将很难平静下来了！
落地窗外，库里南的车灯划破夜色，那人，还在车里.....
手机突然震动，是邵凡的短信,
「需要我回来吗？」
卓淮墨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久久未动。
他知道，只要回复一个字，邵凡就会立刻掉头。
可他也清楚，这只会让局面更加复杂。
「不用，我没事。」
放下手机，卓淮墨走到酒柜前，却发现那瓶82年的麦卡伦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便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
「酒我带走了，这酒不适合你！」
祁衍妄的字迹依旧凌厉，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卓淮墨将便签揉成一团，却闻到上面残留的冷木香——
那是祁衍妄惯用的香水，曾经无数次萦绕在他的梦境里。
他冷哼一声，“还真是难改变！”
第二天早上，卓淮墨还没睁开眼，鼻尖就萦绕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他皱了皱眉，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或者是饿得出现了幻觉。
但当他听见厨房传来的轻微响动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正背对着他忙碌着。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勾勒出他修长的背影，仿佛一幅静止的画。
那一刻，卓淮墨恍惚了。
眼前的背影与一年多前的记忆重叠。
那时，祁衍妄也是这样，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在厨房里忙碌，只为了哄他多吃两口早餐。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动作依旧熟练，仿佛时间从未在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痕迹。
“醒了？”
祁衍妄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去刷牙，然后喝杯温水，过来吃早餐。”
卓淮墨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
“你怎么进来的？”
祁衍妄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你就那几个密码，不难猜。”
卓淮墨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讽刺，
“是啊，你一向擅长猜密码。”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都明白这个笑背后的含义——
当初，祁衍妄也是这样轻而易举地猜到了他的保险柜密码，偷走了《早春》的剧本，泄露给了顾沉舟。
祁衍妄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先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好了。”
卓淮墨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你这叫私闯民宅。”
祁衍妄头也不回，声音轻松，
“那你打电话报警吧。”
卓淮墨被他的厚脸皮噎得说不出话，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转身去了浴室。
回到餐桌时，祁衍妄已经将早餐摆好，桌上还放着昨晚他摔碎的那个玻璃酒杯。
酒杯被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虽然裂痕依旧清晰，但至少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卓淮墨的目光落在祁衍妄的手上，他的手指上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显然是拼凑玻璃时留下的。
他的心脏猛地一紧，但很快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头也不擡，
“拼回去的连外观都恢复不了，更不要说用了。”
“我知道，”
祁衍妄低头搅动咖啡，“但至少它还在。”
卓淮墨没接话，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他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语气冷淡，
“你到底来干嘛的？”
祁衍妄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星悦」的转让合同，我来把它还给你。”
他翻开第一页，“只要你签字，它又是你的了。”
卓淮墨扫了一眼文件，“星悦你管得很好，我没兴趣了。”
“那你要什么？”
祁衍妄的声音突然提高，“《早春》？我可以立刻启动项目，或者你想回娱乐圈，昨晚我和......
“我要你消失！”
卓淮墨打断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祁衍妄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那份合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
“我做不到！”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
卓淮墨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祁衍妄的手艺依旧完美，可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星悦你管得很好，”
卓淮墨放下筷子，“我没兴趣了，你也别来了，”
祁衍妄收拾餐具的动作顿了顿，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你。要么你和我回国，要么你和我住在这里！”
“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有，”
祁衍妄擡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承认过。”
卓淮墨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
“祁衍妄，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是，”
祁衍妄坦然承认，“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