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不喜欢男人，只喜欢他！
柳金辰会所的灯光永远暧昧得像一场未醒的梦。
祁衍妄推开包厢门时，正撞见柳金辰搂着一个漂亮男孩儿，手指在对方腰线上游走。
男孩儿穿着宽松的白衬衫，领口敞开，锁骨处泛着淡淡的红痕，像极了某种无声的炫耀。
“哟，稀客啊。”
柳金辰懒洋洋地擡了擡眼，拍了拍男孩儿的屁股，
“出去吧，我和祁总有正事要谈。”
男孩儿乖巧地起身，却在经过祁衍妄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他冷峻的侧脸。
祁衍妄连眼皮都没擡一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这都第几个了？”祁衍妄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柳金辰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又怎么了？我又没结婚，又不是什么大情圣。人生得意须尽欢，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他突然倾身逼近，“倒是你，还守着贞节牌坊呢？”
祁衍妄冷笑一声，“小心遭报应。”
“报应？”
柳金辰嗤笑，“我又没玩感情，遭什么报应？”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祁衍妄的心口。
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烧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团火。
柳金辰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得了哈，每次来我这里不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卓淮墨都走多久了，你还放不下？”
祁衍妄没接话，只是将空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擡眸看向柳金辰，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顾沉舟和彻烨在里面怎么样了？”
柳金辰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放心，都按你的意思安排好了。”
他顿了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顾沉舟在里头夜夜当新娘，彻烨昨天吞了牙刷——按你说的，医生硬是给他胃管灌了三升辣椒水。”
祁衍妄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留口气，就够了。”
柳金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行，你说了算。”
他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晃着酒杯，
“不过我说真的，都过了这么久了，「星悦」也上市了，该放下了吧？人总得往前看。”
祁衍妄没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柳金辰见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别太执着，有时候看看眼前人。”
他说着，朝门口使了个眼色。
祁衍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朱正站在门口，怯生生地不敢进来。
男孩儿穿着一件oversize的毛衣，袖子长得遮住了半个手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他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神却总是若有似无地追随着祁衍妄。
“进来吧。”柳金辰招了招手。
小朱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站在祁衍妄面前，声音轻得像羽毛，
“祁总……”
祁衍妄擡眼看他，没有说话。
柳金辰见状，赶紧打圆场，“小朱多乖啊，一直惦记着你呢。”
祁衍妄冷冷地扫了柳金辰一眼，
“你少在这儿添乱。”
柳金辰耸耸肩，笑得一脸无辜，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看看你，整天绷着张脸，多累啊。小朱多好，又乖又懂事，还不会给你添麻烦。”
祁衍妄没接话，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
“走了。”
小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柳金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急，慢慢来。祁总这人啊，就是嘴硬心软。”
小朱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他心里……只有卓先生。”
祁衍妄走出会所，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
他擡头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黑暗。
“卓淮墨……”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人拉回身边。
祁衍妄的脚步在夜色中踉跄，酒精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街灯的光晕在他眼前晕开。
“祁总！”
小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祁衍妄没有回头，可小朱还是追了上来，纤细的手臂扶住了他的胳膊，
“您喝多了，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
祁衍妄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我自己能走。”
小朱咬了咬唇，执拗地跟在他身后，
“您喝酒了，不能开车。我送您，保证送到家就走。”
祁衍妄没再推开他，只是沉默地任由他扶着，脚步依旧不稳。
小朱小心翼翼地搀着他，生怕他摔倒，眼神却始终追随着他的侧脸，眼底藏着说不清的情愫。
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祁衍妄站在玄关，看着屋内的一切——沙发上的抱枕还保持着卓淮墨离开时的形状，茶几上放着他最爱的那款香薰蜡烛，甚至连拖鞋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