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不能腻
凌晨三点，静谧的别墅衣帽间内。
祁衍妄单手急切地扯开领带。
你今晚和那个男人聊得很开心？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晚的祁衍妄，像惩罚，报复，更像是……
卓怀墨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祁衍妄，你特么疯够了没？”
祁衍妄手指缓缓抚上卓怀墨的脸颊，力道大到在他脸颊两侧留下指印。
“疯？我还能更疯！你要不要试试？”
夜，愈发深沉。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明显心事重重。
特别是祁衍妄，频繁在工作中出错。
《暗河2》爆破戏现场，祁衍妄第17次NG，再次刷破了他的新纪录，连一向看好他的导演都连连摇头。
现场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时不时投来，带着担忧与疑惑。
祁衍妄望着那被布置得阴森逼真的场景，脑海中却不断闪回着卓怀墨与前任交谈的画面，眼神愈发空洞。
他的助手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声提醒他注意状态，可他却充耳不闻。
此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不安与焦虑，那些刺耳的质疑声在耳边反复回荡，搅得他心神不宁，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拍戏。
“衍妄，要不休息几天？”
“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条吧！”
他盯着威亚绳上反光的倒计时软件，耳边去尽是顾沉舟的嘲讽和彻烨的警告。
“你以为你会是例外？”
“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他身边的人，没有超过三个月的！！你也是！！”
恍惚中，钢索断裂声与惊呼同时炸响。
“祁老师！危险！”
祁衍妄本能地护住旁边的女演员，右臂传来骨骼错位的闷响，鲜血瞬间染红刺绣戏服。
“快叫救护车！”
意识模糊间，祁衍妄恍惚中看见卓怀墨雪白的衬衫上，全是他的血迹。
他想笑，却咳出血沫，呢喃道，
“卓老师...这次算战损美学吗.....”
监护仪滴滴作响，卓怀墨冲进病房时，祁衍妄正攥着染血的领带碎片。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卓怀墨伸手想抚他额角的纱布，却被猛地拽到病床边。
压抑了这么多天，祁衍妄终于爆发了，他不想再去猜测、去担忧、去被那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想法左右。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卓怀墨，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你会和我分手吗？”
卓怀墨指尖一颤，想起今早办公台上的台历——距离三个月期限只剩27天。
他强装镇定，伸手整理祁衍妄凌乱的病号服，
“别胡思乱想，先把伤养好。”
祁衍妄的心沉到谷底。
他看见卓怀墨眼底闪过的慌乱，看见他整理病号服时微微发抖的手指。
这些细节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你在逃避。”
祁衍妄突然扣住他手腕，“告诉我实话。”
他目光炙热，在做最后的确认，哪怕，这个答案他已经心知肚明。
卓怀墨别开视线，声音轻得像叹息，
“好好养伤，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祁衍妄的心彻底沉到谷底，手上却突然卸了力道。
几个月的相处，他太明白了，此刻，根本谈不出任何结果。
但是，任他是影帝顶流，这种真实的，刺骨扎心的痛，依然不能让他完全装作无所谓。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歇会！”
病房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卓怀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还残留着祁衍妄病号服的温度。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被祁衍妄掐出的红痕，轻笑道，
“疯子！”
走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酸，他擡手揉了揉眉心，却摸到一手冷汗。
今早办公台上的台历在脑海中浮现，那个被红笔圈住的日期像一道催命符，压得他喘不过气。
“卓总，您还好吗？”
护士推着医疗车经过，关切地问道。
卓怀墨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谢谢!”
他一人慢悠悠走向了停车场，不知不觉，深秋已经来了
他想起父母离世那天，也是这样的深秋。
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时，他站在走廊上，浑身冰冷。
后来是抚养他的舅舅，再后来是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