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两肋插刀也是插
卓怀墨带着祁衍妄来到公司顶层的私人休息区，推开浴室的门，随意道，
“你先洗吧，我待会儿再来。”
祁衍妄点点头，走进浴室，关上门。
水声很快响起，雾气渐渐弥漫开来。
卓怀墨靠在浴室外的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微微勾起。
低声默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祁衍妄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卓怀墨，里面好像没毛巾！”
卓怀墨靠在墙边，默不作声。
“卓怀墨？”
片刻之后，卓怀墨才淡淡回应，
“好，稍等。”
他擡手叩门，指节敲击声混着水汽黏腻地荡开，
“祁衍妄，毛巾。”
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探出一截湿淋淋的小臂，大手骨节分明，还散发出阵阵热气。
卓怀墨指尖冰凉，将一条干净崭新的毛巾递给他，收回手时，若有似无地蹭过对方手腕内侧——那是人体最脆弱的脉搏。
他明显感受到对方微微一颤，毛巾被猛地抽走。
祁衍妄接过毛巾，声音闷闷的，
“谢了。”
卓怀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转身走到一旁的休息室。
祁衍妄擦着头发出来时，卓怀墨正跷着腿翻剧本。
黑色丝绸衬衫滑开一片冷白胸膛，整个人陷在皮质沙发里像把出鞘的刀。
“现代商战剧，男主从底层爬成资本。”
卓怀墨把剧本抛过去，腕表磕在玻璃茶几上「哐镗——」一声，
“你演得出那股疯劲。”
祁衍妄翻开扉页的手顿了顿。
烫金标题刺痛瞳孔——《鬣狗》。
“卓总这么看得起我？”
他擡头，撞进对方深渊般的眼。
“我看人从不出错。”
卓怀墨倾身给他倒茶，衣领荡开的热气扑在祁衍妄手背。
“谢了！”
卓怀墨摆手，“不要只说谢，演好角色，帮公司挣钱，比什么都强！而且，你是我公司的艺人，我自然希会为你做长远的打算。”
两人正聊着，祁衍妄的手机突然响了。
瞥见「柴姐」来电，眉心骤紧。
卓怀墨知道祁衍妄是重感情的人，更不要说是对他有恩的前经纪人。
呷了口茶，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接！”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柴姐带着哭腔，
“衍妄！他们要砸公司！”
祁衍妄霍然起身，腕骨却被卓怀墨一把扣住，
“我开车。”
那人指尖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打架总得带个镇场子的。”
原经纪公司门口，五个纹身壮汉正抡着棒球棍砸玻璃门。柴姐缩在墙角发抖，见到祁衍妄时眼泪唰地下来，
“衍妄，他们要你还违约金，不敢去「星悦」闹，就来这里了！”
堵门的是第一家经纪公司派来的人，当初祁衍妄为了摆脱他们，被逼着签了欠条。
这几年拼命工作的钱，全来堵这个窟窿了。
“钱我说了会还的！”
祁衍妄攥紧拳头往前冲，却被卓怀墨拽住后领。
“不，钱，我们凭什么要还？”
卓怀墨摘了腕表塞进他手心，松垮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
他径直走向领头的花臂男，皮鞋碾过满地玻璃渣咯吱作响。
花臂男啐了口唾沫，“卓总非要蹚浑水？”
“祁衍妄现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