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徐琢也吃完了，盘子被撤了下去，徐琢盯着他：“尼兰特死了，你的胃口倒比从前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跟着去殉情？”沈四不耐烦甩他脸色。
“你可以试试，”徐琢阴冷的眼神简直像条吐信子的蛇，“我会让你后半生每一天都在痛苦和悔恨中挣扎。”
沈四：……
徐琢：“回到帝星以后，塞拉斯要和你单独谈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四默不吭声，大脑高速运转。
塞拉斯，能让徐琢做出妥协，估计是沙金的实权派高管，看样子，和徐琢不对付。
有一个问题沈四思考很久了，程意驰掌管沙金十几年，派系树大根深，怎么突然就被徐琢给扳倒了呢？
还真就毫所作为地当了四年的吉祥物，他怎么甘心的？
“别以为尼兰特死了，我就没别的手段拿捏你了。”徐琢威胁道，“研究所那边刚研发出脑植入手术，把你送上手术台，一辈子当个提线木偶，只会让我更省事。”
沈四在桌底下的拳头都快捏烂了，实在忍不住一声冷笑。
他还没从没遇到过徐琢这种每句话都能把他气死的品种。
飞船做了生物钟模拟系统，到了飞船钟晚上10点，各处的灯光都幽暗了下来，沈四静观其变，徐琢还要作什么妖，结果那家伙换了睡袍特别优哉游哉地靠在贵妃椅上，仰着头，姿态放松。
“还不开始念？”徐琢不满道。
念？念什么？沈四不动声色地搜罗一圈，在桌子上找到一本书，翻开来，竟然是一本精装童话故事书。
大约1/3处夹着一枚书签，沈四打开，书页有磨损的痕迹，看样子真的被翻看过许多次。
他满头雾水，望了徐琢一眼，徐琢就懒散地吐出一个字：“念。”
沈四心想：程意驰到底是徐琢的叔还是保姆？还管念睡前故事？
不过沈四现在戴着这个破面罩，声线比老驴还难听，他乐了，很随便地就开始念了，没有任何感情，断句乱七八糟，本想折磨徐琢的耳朵，一个故事还没念完，沈四一擡头，徐琢呼吸平静地躺着，好半天没动静。
他已经停下来不念书了，徐琢却没有一点儿反应，这下沈四确认徐琢是真的睡着了。
沈四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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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星，坎帝纳，某处年代久远的街边公寓楼，二楼的起居室，周逍和卫斯理正在秘密谈话。
“菲涅斯·格罗希的自杀案将会在明天重启调查。”周逍低阖着眼睑，“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是，是，”卫斯理懒散地摊开手，无奈地说，“反正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就蜗居在这里当个见不了光的吸血鬼吧。”
周逍冷眼看着卫斯理。
卫斯理这段时间在帝星可谓出尽风头，人们几乎每天都能在头条新闻上看到他，一个消瘦苍白，为兄声冤的苦情弟弟。
与现在这个在豪华房产里喝着红酒的妖孽大相径庭。
“海蛇里藏着沙金的卧底，亏你想的出来，”卫斯理戏谑地望着他，“你对沙金的痛恨，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海蛇是联邦的精英特种兵部队，竟然潜藏着沙金的卧底，还疑似直接导致了瑟琳娜绑架案的救援失利，这里面每一个词语都足以引爆舆论，在帝星掀起腥风血雨。
周逍表情漠然地看着窗外大好的天色，阳光只从厚重的提花窗帘里漏进来一点儿，落在他的脸上，本就浅色的瞳仁亮得几乎透明，明明是温暖纯洁的色调，却无端流露出来一种冰冷。
“我帮你为菲涅斯平反，至于其他，就不用劳烦了。”周逍看向卫斯理，“等到为菲涅斯举办纪念仪式的那天，我们的交易就结束了。”
“哎呀，”卫斯理幽怨地撑着下巴，“你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冷漠，难不成是因为……”卫斯理唇角溢出不怀好意的笑，“我是沈四的前男友吧。”
周逍被梗了一下：“我没那么无聊。”
卫斯理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我得当便宜爹，我跟老四早就成了，哪还有你什么事。我接下来的日子真是肉眼可见的无聊，不如你每周都来陪我聊天，我给你讲讲老四的情史……怎么样？”
“卫斯理。”周逍眸光冷沉。
卫斯理面带扫兴：“说起来，我听说盐斯特港炸了，老四怎么管的，我对那里可是有着很深的感情呢。”
“这下老四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帝星了，”卫斯理叹了口气，“真想他啊，帝星可真无聊，全是带着面具的假人。”卫斯理瞥了周逍一眼，意有所指。
周逍神色寡淡地站起身：“事情谈完，我走了。”
卫斯理摆摆手：“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