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眸，直视着他，目光如琥珀色的暗潮，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hugo，你不觉得这很简单吗？”
邝昭澔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简单？”
他盯着她，试图看穿她的情绪。
但她，依旧是那个深不可测、滴水不漏的霍令仪。
霍令仪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滑过酒杯杯沿，声音轻柔，带着夜色的沉醉感。
“你知道泡沫的本质是什么吗？”
邝昭澔眉头微蹙：“你说的是市场泡沫？”
她轻轻摇头，笑意若有若无，眼底的光却像是洞察了一切。
“泡沫的本质，不是资本过热，也不是市场信心……”
她轻轻顿了一下，语调低柔，却像是一道温柔的锋刃。
“是人性。”
邝昭澔愣住了。
他的指尖收紧了一瞬，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住了。
霍令仪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继续道：
“市场是由什么构成的？”
她淡然一笑，答道：“是人，而人的本质，是贪婪。”
她抬眸，看着他，目光深沉。
“人类永远无法抵抗自己制造的幻象。他们相信永远不会跌倒，于是他们失去警惕。”
她微微侧头，轻轻晃着酒杯，低声道：“但聪明人，不会被幻象欺骗。聪明人，只会站在幻象破裂之前，提前离场。”
邝昭澔心脏狂跳。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用如此冷静的态度，看穿整个市场的运行法则。
她不是普通的富家女。
她不是名媛。
她甚至……不像是一个真正的投资人。
她像是一个站在所有人之上的“观察者”。
他的占有欲，彻底觉醒。
他想要她。
不仅仅是对她的迷恋，而是真正的渴望。
他想看清她所有的秘密，想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想让她的目光从那些市场、资本、交易，转移到他身上。
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一点，嗓音低沉：“Eudora，你是不是从来不会被骗？”
霍令仪轻轻偏头，微微一笑。
“为什么要被骗？”
邝昭澔垂眸，盯着她的唇，手指缓缓收紧，声音更低了一点。
“那如果是感情呢？”
霍令仪的眸光微微一顿。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她向来掌控一切，包括感情。
但此刻，她忽然意识到，邝昭澔的靠近，似乎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掌控范围。
气氛变得危险。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侧，低声道：
“Eudora，你是不是……在试探我？”
霍令仪唇角微微一勾。
她没有后退，反而缓缓抬眸，靠近了他一丝，声音低柔得像是一道呼吸：“hugo，你觉得呢？”
邝昭澔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但足够让她感受到他的炙热。
他低声笑了一下，眼底深邃，嗓音带着一点夜色的醉意。
“你要是再这样，Eudora，我可不会停下来。”
霍令仪微微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眸光带着一丝蛊惑。
她缓缓抽回手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轻柔。
“你不会。”
邝昭澔仰头，看着她，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知道她在玩弄他。
但他更知道……他上瘾了。
霍令仪转身离开，步伐依旧优雅。
邝昭澔盯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着酒杯，目光幽暗不明。
他发誓，下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