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怨看着镜子里被幼崽包围的自己，突然发现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袖中怨晶发出“啵”的轻响，诞生出前所未有的新道纹——那纹路乍看像炸毛的尾巴，细瞧又像笑弯的眼睛。
苏怨正被混沌兽幼崽们缠得脱不开身，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魔尊扛着一口大锅闯了进来，锅里头咕嘟咕嘟煮着红彤彤的汤水，孟婆拄着拐杖慢悠悠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个装满辣酱的葫芦。
“老苏！”魔尊一脚踹开挡路的小魔修，把锅往地上一墩，“本尊特制的‘笑着喷火’幽冥椒汤，今天必须让你尝尝！”
混沌兽幼崽们嗅到辣味，立刻炸毛，嗖嗖几下全躲到苏怨背后，只露出几双圆溜溜的眼睛。
苏怨额角青筋直跳：“魔尊，投诉司不是你的火锅店！”
孟婆笑眯眯地凑过来，拐杖往地上一敲：“苏大人，老身可是带着正经案子来的。”
她慢悠悠掏出一卷诉状，“地府最近怨气骤减，亡魂们都不肯喝汤了，非说要投诉司的快乐散配方。”
苏怨：“……”
文曲星君的白胡子气得翘起来：“胡闹！孟婆汤乃轮回重器，岂能掺快乐散？！”
孟婆不慌不忙，从袖子里摸出一碗改良版孟婆汤，汤面上还飘着几颗快乐散凝成的小星星：“老身试过了，亡魂们喝完笑得直打嗝，过桥时连恶狗岭的哮天犬都跟着摇尾巴。”
魔尊趁机舀了一勺幽冥椒汤，硬往苏怨嘴边送：“尝尝！本尊特意加了终焉乐园特供辣度！”
苏怨刚要躲，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爹！”
苏念抱着一大摞文件冲进大殿，身后还跟着素心。
少年跑得太急，文件哗啦啦撒了一地，全是《三界萌兽保护法》草案，每页角落都印着混沌兽的爪印水印。
素心掩唇轻笑：“苏大人，您儿子可是连夜拟的新法案，连西王母都批了‘可试行’。”
苏怨低头一看，第一条就写着：“所有司法天神必须通过‘混沌兽亲和度’考核，标准参照苏怨手法。”
魔尊哈哈大笑，一把搂过苏念：“小子有出息！比你爹强！”说着就要灌他喝幽冥椒汤。
苏怨一把将儿子拽回来，冷着脸道：“魔尊，你再胡闹，本座就让你去扫南天门三个月！”
魔尊还没说话，银河锁链突然哗啦啦展开，投影出魔尊上次被罚扫南天门时的画面——老魔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偷偷用扫帚给守门天将画混沌兽涂鸦，最后还被逮到用快乐散贿赂天兵。
大殿里顿时哄笑一片。
素心轻轻拍了拍手，袖中飞出一群灵蝶，蝶翼上闪烁着留影画面——三界各地都在模仿投诉司的撸兽风潮。
魔界的战宠幼儿园开起了“苏怨手法”培训班，瑶池的仙女们用快乐散捏混沌兽点心，连地府的判官们审案时都忍不住在案桌下藏几只小毛团。
孟婆趁乱往苏怨手里塞了碗改良版孟婆汤：“苏大人，尝尝？老身加了点瑶池蟠桃汁，亡魂们都说喝出了父爱的味道。”
苏怨：“……？？？”
混沌兽幼崽们见局势混乱，立刻开启撒娇模式，一只蹭他手心，一只扒拉他袖子，还有一只直接跳上他肩膀，小爪子去够他的发冠。
苏念眼疾手快，掏出留影石就拍：“爹，这张可以当《三界萌兽保护法》宣传海报！”
苏怨深吸一口气，袖中怨晶疯狂震颤，可还没等他发作，炼天壶突然“噗”地喷出一块全新道纹结晶——通体粉金，纹路柔软如绒毛，隐约还能听见幼崽呼噜声。
文曲星君凑近一看，胡子都惊得打卷：“这……这是‘萌即正义’道纹？！”
魔尊一把抢过来，对着光看了看，咧嘴一笑：“老苏，你这怨晶变质了吧？怎么摸着还带体温的？”
苏怨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夺回道纹，结果刚入手，结晶就自动软化，变成了一只迷你混沌兽挂坠，啪嗒一下黏在他衣襟上，还蹭了蹭他的手指。
全场寂静三秒。
然后——
“苏大人默认了！”小仙子们欢呼。
“快！记入《三界律》补充条款！”文曲星君手忙脚乱掏毛笔。
“本尊要求魔界优先试行撸兽法案！”魔尊拍桌。
苏念已经掏出印章，“啪”地盖在草案上，抬头冲苏怨灿烂一笑：“爹，您看，法治社会也得有点温度嘛！”
苏怨：“……”
他低头看了看黏在身上的道纹挂坠，又看了看满殿期待的眼神，终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一瞬间，炼天壶“叮”地一声，喷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证书：
「苏怨，正式认证为三界首席驯兽（被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