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好好演，让将士们开心。”千惠子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先忍一忍。”
由柰子沉默不语。
“好久不见，有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要告诉我？”千惠子问。
“皇军打了胜仗。”由柰子说，“这儿离武汉，已经不远了。吉沢大佐说，会很快拿下武汉，到时候带我去看黄鹤楼。”
“黄鹤楼？”千惠子问。
“吉沢大佐说黄鹤楼很有名，历史也很悠久。”秋田敦子说。“不过，我没兴趣看了。”
“怎么啦？”千惠子问。
“我想回家。”秋田敦子说。
“千惠子，你在船上没睡好吧？要不要先睡一睡？”由柰子连忙把话岔开。
“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千惠子说。
“楼下住着几个士兵，吉沢大佐派来为我们服务的。”由柰子走出门外，向士兵吆喝：“去帮千惠子小姐烧洗澡水！”
“是！”楼下果然有士兵应道。
这天晚上，九江长江边的一块平地上，架起了一个简易的舞台。
数面日本军旗耷拉在舞台上，十几门大炮和十几辆装甲车，停放在舞台一侧，场地四周站满了持枪哨兵。
舞台下，坐着上千名日军官兵。
往来不停的巡逻队，牵着两条军犬，四处巡逻。
千惠子早早画好了妆，从箱子里取出漂亮的和服穿在身上，然后给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化妆穿衣。
“敦子，笑笑。”千惠子拿着化妆刷，对敦子说。
敦子面无表情，让千惠子有些恼怒。
“马上就要上台了，你就不能开开笑脸吗？”千惠子说。
“我想笑，但是我......我真的笑不出来。”秋田敦子说。
“我也一样。”金城由柰子说。
千惠子长叹了一口气。
庆祝会开始，先前见过的光头将军登上台，讲了几句话。
话音刚落，台下，日军士兵永山明夫二等兵突然大喊：“千惠子！千惠子！”
上千官兵们合着永山明夫的节拍，也一起喊起来：“千惠子！千惠子！”
光头将军只好对吉沢大佐说，请千惠子她们开始表演吧。
幕布慢慢拉开，千惠子、敦子和由柰子舞蹈着走上前来。她们跳的，正是艺伎舞蹈中最为有名的扇子舞。
探照灯亮起，照在千惠子的脸上，千惠子只觉得舞台
这种局面她从未经历过。但她感觉得到，所有的官兵都在叫喊，拍手，欢呼。
这一刻，千惠子感到内心很满足。
她用余光瞥向秋田敦子和金城由柰子，两人虽然也在卖力的舞蹈，神情却更像两具活动着的僵尸。
最先喊千惠子的二等兵永山明夫，看得口水直流。
一名叫泽尻的二等兵突然弯腰走到永山明夫跟前。
“永山君，走，跟我走！”泽尻说。
“去哪儿？”永山明夫问。
泽尻对着永山明夫一阵耳语，眉飞色舞。
“真的吗？”永山明夫问。
“我亲眼所见。”泽尻说。
“看完千惠子小姐演出再去吧？”永山明夫说。
“等到那时候就晚啦！”泽尻说。
泽尻一把拉起永山明夫，从表演现场悄悄离开。然后上了江堤，沿着一条小道往前走。
来到一栋木屋前，两人蹲下身子，朝木屋里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