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幼儿园操场飘着香气，小墨攥着乐高积木往滑梯跑，却被同班小朋友团团围住。穿背带裤的阳阳指着他的乐高机器人问：「小墨，为什么你有两个爸爸？顾叔叔和那个总穿破洞裤的叔叔。」
空气突然安静。小墨的机器人「滴滴」响了两声，投影出顾景琛给林若曦编头发的画面——尽管辫子歪得像二叉树，但背景里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顾爸爸不是『那个叔叔』，」小墨叉着腰，背带裤上的「顾家黑客」徽章闪闪发亮，「他会修宇宙飞船代码，会给妈妈揉背到手机没电，还能把妹妹的胎动翻译成星空密码！」
围观的小朋友们发出「哇」的惊叹。阳阳却撇撇嘴：「可是我爸爸说，只有离婚的小孩才有两个爸爸。」话音未落，小墨的机器人突然喷出彩色烟雾——那是他提前设置的「生气防御程序」。
「你的爸爸会写『妈妈我爱你』的代码吗？」小墨举起编程平板，屏幕上跳出顾景琛用乐高拼的「爱心程序块」，每个积木缝里都藏着LEd小灯，「我的顾爸爸能把情话编译成妈妈的手机壁纸，你的爸爸能吗？」
孩子们摇摇头。小墨趁热打铁：「我的亲爸爸……」他顿了顿，想起陈子轩上次来送饼干时，把乐高消防车摔成零件雨的场景，「只会摔玩具，还得顾爸爸帮他修电脑。所以顾爸爸才是正版爸爸，懂吗？」
躲在操场梧桐树后的顾景琛突然喉咙发紧。今天他提前下班来接儿子，却正巧听见这段对话。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西装上洒下光斑，他看见小墨举起顾氏集团定制的「黑客爸爸勋章」，认真地给每个小朋友讲解：「这个勋章的二进制代码，翻译成中文是『最好的爸爸』。」
「小墨！」林若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孕肚上还别着小墨新做的「护妈盾牌」乐高徽章。小墨立刻扑进她怀里，机器人投影出顾景琛在产检时被拍的「奶瓶供应商」照片：「妈妈，阳阳说我们家是『特殊代码』，但我告诉他，我们是『超完美编译结果』！」
顾景琛走上前，西装裤脚沾着草屑——那是刚才蹲在树后时蹭到的。小墨突然从裤兜掏出水果糖，塞进他手里：「叔叔不哭，妈妈说吃甜的会分泌多巴胺！」顾景琛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眼眶湿润。糖纸在阳光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是小墨最爱吃的星空糖，糖体里嵌着微型乐高星星。
「我们家确实很特殊，」林若曦笑着摸了摸小墨的头，又抬头看向顾景琛，后者正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西装内袋，「但特殊不等于不好，对吗？」小墨用力点头，从平板里调出一段视频：「看！这是我给顾爸爸写的『爸爸认证程序』！」
视频里，顾景琛穿着「奶瓶供应商」衬衫，笨拙地给小墨扎辫子，尽管头发越扎越乱，他却始终耐心地问：「疼吗？我们重来一次。」背景音是小墨的旁白：「顾爸爸的扎辫成功率从23%提升到65%，因为他每天凌晨偷偷看教程到三点。」
「所以呀，」小墨总结道，「真正的爸爸不是看有没有血缘代码，是看有没有加载『爱』的程序！」幼儿园老师刚好路过，听见这话后红了眼眶，掏出手机拍下小墨认真的模样。
当晚，林若曦把小墨的「护妈宣言」录成手机铃声。每当电话响起，就能听见小墨奶声奶气的声音：「顾爸爸会修宇宙飞船，亲爸爸只会摔玩具！」顾景琛每次听见都忍不住傻笑，连苏逸打来的整蛊电话都变得可爱起来。
深夜，顾景琛在书房给小墨写成长日记，听见卧室传来林若曦的轻笑。他推门望去，只见妻子正对着手机屏幕笑出眼泪——那是小墨今天在幼儿园画的全家福：顾景琛戴着蝴蝶结，林若曦的孕肚上停着乐高蝴蝶，小墨和双胞胎妹妹们坐在向日葵花车上，远处还有个被画成垃圾桶的陈子轩。
「后悔被卷进我们的『特殊代码』吗？」林若曦抬头看他，床头的「胎动记录仪」正闪烁着温暖的红光。顾景琛弯腰吻了吻她额头，又轻轻碰了碰小墨的额头——后者抱着编程机器人已经睡熟，脸上还沾着星空糖的碎屑。
「不，」他伸手擦掉林若曦眼角的泪，「我只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他指了指小墨画的全家福，「在我心里，你们早就不是『特殊代码』，而是我写过最完美的程序，是永远不需要调试的幸福循环。」
窗外，小墨的编程无人机正在给向日葵田浇水，机身投影出今晚的星空图。顾景琛抱着妻儿，听着林若曦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护妈宣言」，突然觉得所谓「爸爸」的定义，从来不是生物学的简单复制，而是用爱把破碎的代码，重新编译成最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