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向日葵田像被揉碎的阳光，花盘随着微风轻轻颔首，仿佛在为这场婚礼鼓掌。林若曦的婚纱拖尾缀满手工缝制的向日葵花瓣，腰间别着顾景琛送的「阳光纽扣」——那是用他们21岁第一次约会时在实验室培育的向日葵花蕊制成的树脂饰品，花瓣脉络里还藏着显微级代码「G&L-2015」，在阳光下闪烁如跳动的光斑。
「小墨，慢点儿跑！」苏逸在花田边缘大喊，却只见花童小墨跌跌撞撞地往前冲，乐高背带裤口袋里掉出零件，在金黄花海里划出细碎银光。这已是他第三次摔跤，第一次被无人机洒花瓣的气流吓到——那台无人机正是顾景琛26岁时送给林若曦的「追光者号」改装版，机身还贴着当年她在巴黎寄来的向日葵邮票；第二次被自己裤兜里的编程机器人绊倒，机器人外壳印着「墨宝1.0」，是3岁的小墨用积木拼给妈妈的生日礼物，腹部还刻着「o-LoVE」的乐高字母；此刻膝盖上还沾着草屑，却倔强地攥着花篮继续走，篮底躺着他昨晚偷偷塞的「应急乐高」——一块刻着「妈妈最美」的像素向日葵积木，边角还带着他啃咬的牙印。
「小墨加油！」林若曦在花亭里笑出眼泪，婚纱内衬口袋里还装着小墨昨晚塞的「应急乐高」——他说「婚礼路上需要搭建安全通道」。顾景琛穿着亚麻色西装，袖口别着与林若曦同款的向日葵纽扣，指尖却紧张地摩挲着戒指盒，直到看见小墨终于走到花亭下，才悄悄松了口气。此刻他袖口的纽扣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那是30岁那年他们在荒地上种下第一株转基因向日葵时，他用花蕊dNA序列编译的加密图案，只有用林若曦的生日作为密钥才能解码成「LoVE」。
「现在，请新郎致辞。」主持人话音刚落，花田上空突然掠过一群「机器蜜蜂」——那是小墨用乐高改装的无人机，每个机身都绑着微型向日葵，花瓣上喷着21岁实验室培育的向日葵香精。顾景琛看着漫天飞舞的「机械花童」，想起昨晚小墨举着编程图纸说：「爸爸，向日葵的花语是忠诚，就像你的代码永远不会有bug！」这句话让他瞬间回到21岁，那个在实验室偷偷观察林若曦的夏天，她白大褂上的蓝墨水渍在显微镜下像极了银河。
「若曦，」顾景琛接过话筒，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沙砾般的温柔，「21岁那个暴雨夜，我在实验室改完第108版代码，抬头看见你抱着培育箱冲进雨里——你说白昼的向日葵不能缺光，哪怕雷暴天也要送去温室。」他顿了顿，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压成书签的向日葵花瓣，边缘还留着26岁巴黎街头的咖啡渍，「你的白大褂下摆滴着水，发梢黏在颈侧，却护着箱里的幼苗像护着心脏。那时我闻见你身上混着雨水和向日葵清香的味道，突然觉得胸口有颗种子发了芽，在雨声里敲出心跳的代码。」
花田里响起轻轻的叹息，苏逸在台下用纸巾假装擦泪：「原来霸总早恋证据确凿！」小墨却认真举手：「我知道这个故事！爸爸说雨点击打培育箱的声音，和他敲键盘的节奏一样快！」林若曦看着那枚书签，突然想起26岁在巴黎的深夜，她总对着书签写邮件，却从未按下发送键，直到某天收到顾景琛的消息：「今日向日葵开花，花瓣521片，与你的步数相同。」
「26岁你去巴黎那天，我在机场偷偷塞给你这个铁盒。」顾景琛晃了晃盒子，里面传出细碎的沙沙声，「后来你说花瓣夹在《基因编辑导论》第521页，我就把那页的公式背得滚瓜烂熟，因为每个符号都挨着你指尖碰过的花瓣。」小墨的编程机器人投射出影像：26岁的顾景琛对着实验室培育箱说话，水珠顺着玻璃流下，在「追光者」幼苗旁聚成小水洼，少年对着镜头比心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30岁我们在这片荒地种下「追光者一号」，你蹲在泥土里浇水，阳光穿过你指间的缝隙，在叶片上拼出光斑。」顾景琛望向花田中央，荧光蓝的花蕊在风中轻颤，像极了21岁她白大褂上的蓝墨水，「我蹲在你旁边假装看根须，其实在看你睫毛投下的阴影——和那个暴雨夜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我的影子终于能和你重叠，在泥土里扎下共同的根。」
「现在我35岁，」顾景琛单膝跪地，戒指盒打开的瞬间，所有向日葵突然发出淅淅沥沥的音效——那是小墨提前录制的21岁暴雨声，混着实验室空调的嗡鸣，「终于能在阳光下告诉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的代码里就只有一个「whiletrue」——爱你，不需要终止条件，不需要异常捕获，因为你早已是我程序的内核，是向日葵根茎缠绕的方向。」
林若曦笑着流泪，任由顾景琛为她戴上戒指，钻石与花田中央的荧光向日葵遥相辉映，折射出的光斑落在小墨的乐高时光机上——那是5岁的他熬夜拼出的「爱情见证器」，机身刻着「21→81」的箭头。远处的「机器蜜蜂」突然变换队形，在天空拼出21岁实验室的雨夜剪影，顾景琛当年写在实验报告背面的字迹浮现：「她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像蝴蝶停在晨露上。」
「哇！妈妈吐了！」小墨的尖叫突然划破静谧。林若曦扶着花亭柱子，脸色发白，顾景琛立刻扔掉话筒冲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差点撞翻一旁的乐高花柱——那是小墨5岁时拼的「婚礼城堡」模型，塔顶还插着他用妈妈口红涂红的乐高心。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苏逸趁机举起手机直播：「前方高能！霸总秒变孕吐管家！」
「深呼吸，慢慢来。」顾景琛轻轻拍着林若曦的背，从西装内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柠檬糖——糖纸印着35岁今天的日期，背面是小墨画的向日葵笑脸，「是不是早上的向日葵蛋糕太甜了？下次让厨师把甜度调成「林若曦专属25%」。」林若曦喘着气笑：「顾总裁，你的誓言还没说完呢。」
顾景琛接过小墨递来的温水，指尖擦过她额角的汗珠，顺势吻了吻她的发顶：「剩下的誓言，我们用一辈子慢慢说。比如——」他弯腰捡起小墨掉落的乐高零件，那是4岁的小墨第一次成功拼装的齿轮，齿纹里还卡着金黄的花粉，「教儿子别在花童口袋里装编程机器人，免得绊倒自己；比如陪女儿们拼乐高城堡，顺便偷吻她们的妈妈；比如每年结婚纪念日，在向日葵田种一棵「代码树」，树上挂着我们每个年岁的故事芯片。」
「比如给芯片设置「一键播放」！」小墨举起编程机器人，全息投影里的乐高树瞬间开花，每片花瓣都是一张照片——21岁的实验室、26岁的巴黎街头、30岁的荒地播种、35岁的婚礼现场，「等妹妹们长大，就能看见爸爸妈妈的「爱情编译过程」啦！」
夕阳西下时，林若曦靠在顾景琛肩头，看着小墨在花田里追着无人机跑，远处的「机器蜜蜂」正忙着收集花粉——这些花粉将被压制成二进制代码书签，代码内容是顾景琛21岁日记里的「银河袖口」密语，以及林若曦30岁回复的「向日葵需要追光者」。
「后悔选了这么闹哄哄的婚礼吗？」顾景琛吻了吻她的发顶，向日葵的影子在他们身上织成金色的网。
「不，」林若曦看着他袖口的向日葵纽扣，想起他从21岁到35岁的每一页日记，都藏着她的影子，「这才是我们的故事——有bug，有欢笑，却永远向着阳光生长。就像你说的，从追光到共生，原来爱不是单行的代码，而是彼此循环的「whiletrue」，是向日葵根茎在黑暗里的紧紧相缠。」
小墨突然举着沾满花粉的乐高零件跑过来：「顾爸爸！我用花粉拼了你的求婚代码！」夕阳下，金色的花粉在他掌心拼成「ILoVEYoU」的二进制序列，旁边还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那是他给双胞胎妹妹的祝福，也是35岁这场婚礼最温暖的注脚。
风掠过向日葵田，带来阵阵清香。顾景琛搂着妻子和儿子，觉得此刻的幸福像段完美的代码，没有冗余，没有漏洞，每个字符都刚刚好——正如他在誓言里没说完的话：「我的太阳，谢谢你让向日葵的影子，也能成为别人的光。从21岁到81岁，每个年岁的我们，都是彼此最完美的编译结果，是时光里永不终止的浪漫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