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叶澜依的声音轻若蚊鸣，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短刃上的纹路。
林道凝视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血色地图，喉结滚动了一下：“往回走可能会遇上那头雄蛟。”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游移，“往前...至少这地图给了我们一条路。”
“你相信这地图？”叶澜依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万一是陷阱……”
“雾魅已死，这地图多半是它生前记忆所化。”林道的手指轻触怀中的黑色龙鳞，那鳞片竟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他的触碰，“而且...我感觉到它在指引我们。”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便达成了共识。比起面对那头暴怒的九阶虎蛟，探索未知的前路反而更有一线生机。
出乎意料的是，按照地图指引的路途异常顺利。那些盘踞在哀牢山中的凶物仿佛都销声匿迹，连终日不散的雾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随着不断深入，脚下的骨粒逐渐被光滑的青石板取代，石板上刻满了繁复的古老符文。
“这些是什么文字？我竟从未见过。”
叶澜依蹲下身，指尖悬在那些扭曲如蛇形的符文上方，轻声说道。
林道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话音刚落，青石板上的符文骤然亮起耀眼的金光。整条甬道开始扭曲变形，四周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片片剥落。当视线重新聚焦时，他们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央，四周墙壁上镶嵌着九盏青铜古灯，跳动着幽蓝色的火焰。
“擅闯者。”
一个浑厚如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石室顶部垂下一缕青光，逐渐凝聚成一个三丈高的巨人虚影。他头戴五岳冠冕，身披江河纹袍，面容古朴威严，双目中似有星辰流转。
“吾乃哀牢山神，奉禹王之命镇守此地。”巨人虚影俯视着二人，声音震得石室簌簌落灰，“汝等何人，胆敢觊觎禹王鼎？”
叶澜依的瞳孔微缩，手指已经按在了短刃上。林道却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就在此时，他怀中的黑色龙鳞突然自行飞出，悬浮在半空中微微震颤，发出清越的龙吟。
山神虚影的表情骤变：“这是...禹王鳞？”
他巨大的手掌一挥，龙鳞便飞入掌心。仔细端详片刻后，山神突然仰天长叹，声如雷霆：“万年了...禹王预言之人终于到来...”
林道与叶澜依面面相觑，还未等他们发问，山神已恢复威严：“虽有禹王鳞为证，但规矩不可废。欲见禹王鼎，需过三关考验。”
“第一关，问心。”
山神大手一挥，石室突然化作无边血海。粘稠的血水翻涌着，无数苍白的手臂从血海中伸出，腐烂的手指抓向二人的脚踝。那些冤魂的面容扭曲痛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此乃九隆所害万千生灵之怨念。”山神的声音在血海上空回荡，“唯有心怀至诚者，方可渡之。”
林道嘴角抽搐，这个所谓的山神未免太过独断，他们甚至还未表明来意。但很快，他就无暇思考这些了，因为血海中此时已经浮现出许多恐怖的景象。
叶澜依的脸色煞白如纸，就在她心神动摇之际，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柔荑。
“都是幻象，守住本心。”林道的声音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