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怜花来到村委会的时候，韩昌明正一脸疲惫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电风扇，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副厅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周浊笑呵呵地推门进了屋。
韩昌明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本来我是应该去广场上见你的，可刚才总局来了一通电话，我汇报工作给耽搁了。”
“怎么，你最近要去总局？”白怜花问道。
总局一般不会和韩昌明这样一个正常人直接联系，除非是北海出了大案，而这个案子又是韩昌明亲自负责的，总局需要他单独做一份详细报告。
韩昌明点头：“我和周局说几句话就走。”
说到这儿，他突然又笑了起来：“哎呀，多少年了，北海分局终于也有副局长了。”
周浊忙摆摆手：“您可别逗我了，我这就是个虚衔，听刘局的说法，是当初给我定的待遇太高了，超出了正常的职级待遇，所以才特意挂了这么个衔。”
“你谦虚了，这几个月下来，特战队的那帮小伙子，都可服你的气了！”
韩昌明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恭维话的好时机，简单讨了两句巧，就马上变了口风：“王彩凤的案子，有结果了。”
周浊正色道：“这案子花了这么久才查清楚，看来案情挺复杂啊。”
“确实复杂，”韩昌明说道：“王彩凤盗卖钢材案子，牵扯出了一个时间横跨二十多年，覆盖面涉及了三个省份的大型洗钱案子。
这个案子，多方势力都有参与，所以查办起来相当麻烦。
也就是因为案子涉及到了异人圈，异事局也参与了督办，不然的话，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出不来什么成果。”
周浊只是点头，但不说话，怕打乱了韩昌明的节奏。
韩昌明继续说道：“山铜市郊区古玩市场，明面上是普通人做下的买卖，其实背后的庄家，是异人。”
白怜花眉头微蹙：“异人？”
韩昌明瞥了白怜花一眼，心中暗暗惊叹，心说这家伙的死人脸上，竟然也会露出皱眉头的表情。
但这种事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嘴上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只是回答道：“都是一些既不属于议会，也不属于异事局，甚至没有加入赏金猎人公会和基金会的的闲散异人。”
白怜花道：“异人圈就这么几个组织，他们哪一个也不加入，靠什么养活自己？难道和普通人一样上班吗？”
周浊不解：“可是我听郑玉说，异人圈里确实有不少异人，既没有被异事局招募，也没有加入赏金猎人公会，靠给高管富户做事来养活自己。”
白怜花疑惑：“谁是郑玉？”
“就是你在金宝大酒店一枪干死的那男的。”
白怜花想了想，想起来了：“哦，是他呀。像这样的人确实也有，但他们至少也会在赏金猎人公会或者基金会里挂个名，万一有适合他们的任务，他们也还是会做的。”
“现在总局那边的结论是，”韩昌明插了进来：“这帮在山铜开设古董行的异人，是故意不加入任何一个组织的，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周浊问：“他们是早年曾加入过组织，但后面退出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过。”
韩昌明答复：“从未加入过。”
周浊再问：“这些人都是多大年纪？”
韩昌明说：“年轻的三十多岁吧，年长的五六十，一共十几个人，平均年龄大概在四十左右。”
周浊环抱双臂，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回忆周清接触过的那几个古董商，那些人看上去都和王彩凤差不多的年纪，至少得六十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