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深海的压抑环境，会无声无息影响潜航员的心理状态，他们需要一些额外的调剂，比如暴力美学的言灵杀戮，或者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施耐德知道芬格尔是个什么德行，正好能为年轻人们卸去一些心理负担。
“又有东西来了！是之前的鱼群！”
楚子航紧握着村雨，黄金瞳亮得骇人，仿佛只有手中的刀才能给予他些许安全感，深海下，言灵·君焰颇受限制，迪里雅斯特号上有着堪比小型核弹的炼金产物，强行发动只会带着队友们风光海葬。
深潜器观察窗全数展开，众人能够清晰看见海沟下方涌动的银河，无法计数的幽蓝色鱼群，远比想象中的多百倍，被言灵·审判斩成两段的深海巨物，成为了它们的目标。
鱼群无孔不入，将巨型锤头鲨和霸王乌贼的笼罩，像是覆上一层幽蓝色的萤火，在唯美的光彩下，进行着血腥的掠食。
它们的体型更近似于海蛇，尾鳍、胸鳍短小，裂口狰狞巨大，镶嵌着透明锋利的牙齿。
“这是'鬼齿龙蝰’，传说中的生物，用于处刑犯下重罪的贵族，龙被束缚在青铜柱上，被大量的龙蝰啃噬直至死亡，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龙族历史的典籍内，关于'鬼齿龙蝰’的记载大多没有实例，研究龙族历史的学者们，也是从铁器历史推断龙蝰存在的痕迹。”
“赫梯人，居于安纳托利亚高原，即tRq北部，大约在公元前1900年，由北面移居至安纳托利亚，根据考古遗迹和文献，历史学家推断赫梯人在公元前15世纪发明冶铁。”
“实际上苏美尔人比他们更加领先冶铁，在火焰温度欠缺的古老时代，他们豢养龙蝰吞吃铁矿石，使得铁质在龙蝰体内富集纯化，再以低温火焰焚烧蝰鱼，获得质地较好的铁，铁里透明晶体状的物质，是龙蝰的牙齿。”
嬴淮尘充当着讲解者的角色，古秦嬴氏关于龙族的藏书，早在他十岁前就烂熟于心，特定领域的知识积累，卡塞尔学院的终生教授都不一定能与之媲美，天才的领域，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啊。
“你们接近神葬所了，海沟下方存在大量被龙血侵蚀的亚种。”
东瀛分部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事到如今，三个不同的混血种势力，为了屠灭可能复活的白色皇帝，也算是开诚布公，势力争斗什么的，放在将白王被炸成碎片之后再计较吧。
“这些海洋生物转化的龙类亚种，都是被古龙胚胎吸引、污染的产物，也可能是被‘神'的尸体污染。”
两艘深潜器的氧气储备很充裕，源稚生没想到下潜行动会如此顺利，按照现在的探索进度推进，他只需等着深潜器炸毁神葬所后回归须弥座，蛇岐八家的悲剧来源也就此终结。
“继续下潜。”
苍白骨架随着水流下沉，龙蝰进食的过程很快结束，银河般的鱼群向着海沟底部游弋而去，深潜器在鬼齿龙蝰彻底没了踪影之后继续下潜。
“温度太高，待的时间过长，我们也会承受不住脱水。”
“这该死的作战服，怎么还有加热功能？！我快被烤熟了！”
“下方就是流淌汽化的岩浆，温度超乎想象的高。”
“装备部和岩流研究所，应该没想到极渊底部会是这个样子。”
深潜器持续下潜，来到8500米的深度，断裂的地壳，形成一道狰狞裂痕贯穿千米之远，其内流淌的赤红岩浆，与海水接触不断汽化，沉闷爆炸声接连不断。
下潜小组抵达任务目的地附近，海底的温度变得极高，仪表盘上显示的温度已经超过240摄氏度，他们身上像是有火焰被点燃，汗液不断流下然后蒸发，像是在深海进行桑拿。
“holyw！兄弟们，那是什么玩意儿！”
“巨塔，深海下耸立着一座巨塔！我想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芬格尔有些发颤的声线挤满通信频道，水下影像设备传回的画面，让所有观测到深海神迹的人沉默，超越认知的画面冲击，需要时间默默消化。
深度8600米，不止不休的岩浆潮汐轰鸣，映照在漆黑高塔千锤百炼的塔身上，反射着夺目的光，它孤独淌过千万年岁月屹立不朽，神迹一般的恢弘姿态，令人升起膜拜之心。
“奇迹一般的造物，龙族文明的遗迹。”
深潜器越过山脊，连绵倒塌的建筑，散落铁黑瓦片镌刻卷云与龙兽，这座沉眠于岁月的古老城市再次被观测，数百米长的锁链悬挂在建筑四角，黑色风铃扣入锁间，随着海流晃荡，奏响无声的悲乐，像是祭祀，像是朝拜。
“龙族建造高塔的用途是什么？”
迪里雅斯特号疯狂记录着所见的一切，恺撒看着恍若接连天地的巨塔出神，楚子航根据传回的影像绘制龙族古城地图，芬格尔则在计算着沉船的落点。
“记录荣耀、了结仇恨、处刑罪人。”
参考冰海铜柱残卷，龙族习惯把战争记录在柱状物体上，辉煌的胜利，败北的仇恨，罪人的处刑，全部由众人所见的巨塔完成，通天彻地般高度，另类展示着古老城市下埋葬的辉煌与仇恨。
“影像上传完毕，申请继续探索遗迹，寻找古老胚胎。”
漆黑巨塔上雕刻着不算清晰的象形文字，蛇一样扭曲的晦涩古语，很难进行即时解读，两艘深潜器围绕着巨塔游动，每一帧画面都是混血种探究龙族历史的无价之宝。
“准许下潜小组继续探索，深潜器氧气储备还剩1小时，你们只剩下四十分钟进行任务。”
施耐德与曼施坦因正在忙碌，深海下的龙族城市遗迹，对于混血种而言是巨大的财富，对探索龙族历史和文化有着无可取代的价值。
“'神'，希望你还活着。”
嬴淮尘操作着声呐探测系统，屏幕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好似各个方向都有心跳声回荡，古龙胚胎的心脏在正常跳动，但不应该是如此恐怖的数量，否则龙族早就重新统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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