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挥，汞液化作锁链缠住林小川脚踝，“分裂的七情魄，正是最佳的意识载体。”
年贵妃突然尖笑，翡翠念珠炸成漫天绿雨。她扯开衣领，心口的星宿疤痕爆发出金光。那是林小川三年前为她注入的情魄碎片：“皇上可知冷宫丹炉里炼的是什么？”
她指尖划过脖颈，露出当年吞服鹤顶红的伤痕，“是您赏的毒，混着小川的情魄，还有……”
她忽然贴近雍正，吐气如兰，“臣妾日日夜夜的怨气，早就炼成了意识坍缩的算法。”
雍正瞳孔骤缩，袖中飞出三道汞箭。年贵妃旋身避开时，林小川趁机将青铜匣推入汞河。匣底血字突然全部亮起，七十二口编钟同时轰鸣，星图在汞面交织成巨大的量子矩阵。
吕四娘的软剑擦着雍正耳畔划过，却见他身影突然分裂成三个叠加态，每道虚影都在不同方位抬手击出。
林小川本能地扑向吕四娘，却见自己的手臂穿过她的身体。原来在量子场中，他们早已处于不同的态。汞箭擦着他耳际飞过，在廊柱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年贵妃趁机甩出袖口的银丝，缠住雍正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脉门按在钟体上。
“你以为用怨气就能对抗朕的算法？”
雍正指尖刺入年贵妃心口，攫取那点金光，“别忘了，你的意识早就被植入过观测者偏差……”
“但她还有我们。”吕四娘突然低喝，软剑与林小川的星脉真气同时击向汞河中的青铜匣。
七十二宿星图骤然倒转，汞河掀起巨浪，将雍正的叠加态虚影冲得支离破碎。
苏怀袖的虚影趁机抱住年贵妃，血梅暗纹与她心口疤痕共鸣，竟在两人之间架起一道光桥。
“小川，带着阿四走！”苏怀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震颤，“我来拖住他的量子残影……”她的身影开始透明化，却在消散前将年贵妃推向林小川，“记住，七情魄的钥匙在……”
\"轰！\"
养心殿方向传来剧烈震动，汞河表面浮现出巨大的太极图。
林小川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中秋，苏怀袖在岳阳楼说过的话：“当七颗情魄在星脉中连成北斗时，时空的裂缝就会打开。”
他握紧吕四娘的手，发现她腕间红痣不知何时变成了量子纠缠的符号。
“跟我来。”他拽着两人冲向汞河深处，背后传来雍正的怒吼：“林小川！你逃不过量子宿命……”
汞液突然变得清澈如镜，映出三个不同时空的画面：十九岁的林小川在太医院后巷替少女包扎，二十三岁的他在冷宫炼制青铜匣，此刻的他正握着两个女人的手奔跑。
吕四娘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他掌心疤痕：“原来我们的初见，早在量子场里轮回了七世。”
“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年贵妃踢开迎面而来的汞兽，发间金簪飞出化作利剑，“星脉大阵还有三刻就会启动，我们必须找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汞河尽头浮现出一座悬浮的宫殿，殿门上挂着的匾额赫然是“冷宫”二字，却在量子波动中扭曲成“量子实验室”的英文。
林小川怀中的手稿残页突然飞起，拼贴成一道时空门，门后隐约可见岳阳楼的飞檐，还有穿着淡绿旗装的苏怀袖，正站在月光下向他伸手。
“她还活着？”吕四娘的剑尖垂落，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年贵妃却突然推了他们一把：“别管我，快走！皇上的意识已经侵入主量子态，再不走就……”
她的身影被突然涌来的汞潮吞噬。林小川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片翡翠碎屑。
吕四娘咬牙拽住他的手腕，时空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瞬间，他们听见雍正冰冷的宣言：
“林小川，你的七情魄早已是朕的囊中之物。下一个时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