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长安侯厉声训斥，赵婉儿吓了一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长安侯看着女儿，心中无奈，却又不能明说。
他总觉得，冷凝冽看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像是悲悯，又像是惋惜，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眼神，让他心里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种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是郡主，出门在外你莫要丢了侯府的脸，礼仪规矩不可逾。”
赵婉儿愤怒离开，长安候只得一声长叹。
……
次日一早，冷凝雪带着一众仆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冷凝冽的院落，箱笼、托盘，各色物件堆叠如小山。
立春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焦灼不安。
昨日冷凝冽与许正昭、赵婉儿的那场相遇，更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冷凝冽正要出门，却被冷凝雪堵了个正着。
她脸上倒是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与冷凝雪周旋：“姐姐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东西，搬来搬去的，也不怕累着。”
冷凝雪笑得一脸灿烂，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妹妹要准备皇祖母的寿礼，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出把力。”
冷凝冽淡淡地开口，语气疏离：“姐姐有心，只是我这里，怕是放不下这些东西。”
“怎么会，寿礼可不是小事，快找人来帮忙拿一下。”
“立春呢？怎么没见她？”冷凝雪状似无意地问。
冷凝冽轻轻一笑，像是早有准备：“哦，你说立春啊，她家里人病重，我让她回去看看。”
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说起来，我昨日还见到了姐姐的未婚夫婿。”
“他呀，跟赵婉儿在一块儿，瞧着可亲热。”冷凝冽故意拉长了声音，话里带着刺儿。
冷凝雪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妹妹说笑，姐姐哪有未婚夫婿。”她这话，说得有些勉强。
“是吗？”她故意模仿着冷凝雪平日里说话的腔调，娇滴滴的，带着几分挑衅：“这位许大人，似乎对长安侯府的赵小姐，格外关心。姐姐可得抓紧点儿，别到时候……”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留了个话头。
冷凝雪被她堵得心里发慌，像是有只小虫子在爬，痒痒的，却又抓不住。
“妹妹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别到时候在寿宴上丢了人。”她反唇相讥，声音都有些发颤。
冷凝冽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姐姐与其在这里跟我斗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拴住你的未婚夫婿。”
两人你来我往，话里藏刀，空气里都弥漫着火药味儿。
王妃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过来，打断了她们的争执。
她笑眯眯地看着冷凝冽，眼神里满是宠溺：“如霜，雪儿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跟她斗嘴了。”
冷凝冽立刻换上一副温婉乖巧的模样，笑着对王妃说：“母亲，我们没吵架，就是跟姐姐讨论一下寿宴的事情。姐姐可真是用心，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不需要，还特意给我送了这么多东西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冷凝雪眨了眨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
冷凝雪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很快又面带笑容：“妹妹还小，之前又不怎么出门，姐姐怕你不知道外面的流行，特意千挑万选的好东西送给你。”
“不必麻烦，皇祖母素来不喜铺张浪费，姐姐有心，妹妹感激不尽。”
见她油盐不进，冷凝雪只好作罢：“既然如此，想必妹妹必能一鸣惊人，赢得皇祖母开怀大笑。”
说完冷凝雪便借口有事离开。
“母亲，女儿等下想出去转转，给皇祖母选一个称心的礼物。”冷凝冽忽略掉冷凝雪，对着王妃温声提要求。
“整日里闷在府里也不是个事儿，出去散散心也好，免得你们姐妹俩总是拌嘴。”王妃点头。
这正合冷凝冽的心意，她换了身衣裳，便带着长明从后门溜了出去。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冷凝冽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赴约。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还是那条昏暗的巷子。
冷凝冽刚一出现，便被两个黑衣人拦住，随后，一顶小轿停在她面前。
“郡主，请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