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翘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过来找姑娘的时候，有其他府上的认识的侍女同我说的。”
郑凌波微微一愣，顿时来了兴趣：“你都认识哪家府上的侍女？”
锦儿略作思索，云淡风轻的表示：“京城里大部分府上的侍女都能说得上话。”
郑凌波吃了一惊，追问道：“大部分？”
锦儿迟疑着挠了一下脸颊，解释道：“往常或是采买或是其他，路上碰见了说说话，你来我往的，时间长了，整个京城里十之八九的侍女都能看个眼熟。”
锦儿这话还是说的客气了。
不过这些侍女之间消息流通的确实非常快。尤其是主人家那些比较私密见不得人的风流韵事，基本上是私底下流传最广的一种类型。
到底京城的公子贵女们爱好也罢，习惯也罢，大部分都是雷同的，甚至连订衣服的布庄，买首饰的金银玉器店亦或者胭脂铺子，常去的也就那么几个。
姑娘们也不会每次都亲自去买，惯常看了图样让侍女过来拿，侍女们难免会在不同地方三番两次的相遇，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熟悉起来了。
熟悉了之后，再见面随意扯扯八卦，或者打听一下哪家的公子有没有什么恶习，哪家的姑娘好伺候这种小事，也是很正常了。
锦儿没说的很直白，但郑凌波自己在那儿想了一会儿，还是能稍微理解到这些侍女之间的信息流通。
等想明白了，郑凌波这才恍然。
就说上一回慕容慧妍生辰时得的那盆绿菊，锦儿竟比慕容慧妍一个郡主得到消息还要更早。
想来也是这些侍女护卫们私底下先流传开，锦儿有心，过来同她讲了，这才让她抢了先。
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网，郑凌波霎时间心里就有了点儿想法。
主要是她也着急。
重生都快半年了，除了和柳承望划开了界限，又躲开围猎那场意外失.身事故，关于上辈子将军府失火一事，她事到如今仍然没有半点头绪。
原本她还能用将军府还有好几年才出事这个理由安慰自己欲速则不达，但围场一事却让她的紧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其实她记忆里围猎出事是在明年春天，官家同诸位朝臣都参加的那种官方活动，也就是春蒐，和她们这种随随便便就在城外打打猎的活动根本不是一个规格。
参与者上至官家，下至城卫，人数之多，规模之大，足有五六日才能结束，期间不仅狩猎野兽，也有城卫实战模拟演习。
当时满场的皇亲国戚，有刺客出现听起来还感觉挺符合逻辑，但今天这围猎基本都是普通官员家中亲眷，竟不知晓这也能引来刺客这般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