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尚叔苍老的面容，几近失明的双目，难道王免也……
“柯洛诺斯赐予王免的神墟之所以被叫做【时序暴徒】，是因为使用者永远不会触发悖论。
可是叶司令，如果他使用了这份力量就代表他擅自干预了别人的因果，所以他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改变因果产生的反噬会带走他的寿命。
王免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多少寿命可以用来交换。即使成神，可神也无法拥有永生的寿命，终有一天也会走到尽头。”
左青被这番话惊住了，叶梵眉头皱在了一起，目光中留有五分震惊，五分疑惑。
徐栀对王免的神墟好像十分了解。
“就算真是这样，你留在他身边又能改变什么？”
“我能代替他承受时间的因果。”
徐栀抬手收回隐咒，被反噬的身体就这样出现在两人眼前，她像一个碎掉又用胶水粘起来的瓷娃娃。
因果的反噬在她身上如火山爆发般炸开，又随着生机的涌入修复。
没了隐咒，徐栀身上的神威在此刻也掩藏不住。
“神威？你的身体，这是使用碎片的代价？”
“神明代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交叠在一起。
叶梵骤然起身，想拉住徐栀一探究竟，可看她的样子，手又停在了半空。
“没错，你应该早就发觉碎片之中的力量属于神明。在它的庇佑下，大夏边境免受了多次灾祸，这也是我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这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说了，你还会用吗？”
“绝不。”大夏还没沦落到需要用一个孩子的命来守护。
徐栀耸耸肩，“那不就得了，我干嘛要跟你说。要不是你一直不同意，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秘密。”
左青看向徐栀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但更多的是疼惜。
“徐栀，人各有命。”
她眨了眨眼，这话能从任何人嘴里说出，但唯独不能是叶梵。
“叶司令！如果你真的相信天命难违就不会对金蝉大法师说那些。而我同样也不信命，更不服命！”
哼，三九，我要打响反抗刀子的第一枪！不对，我好像已经打响了第一枪，那就接着打响第二枪！
“徐栀，我自知天赋有限，可……”
叶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栀打断，她情绪激动道，
“我们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天赋异禀的人就该好好活着，平平无奇的人就活该被当作炮灰？
救世主或许只有一个，我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任何人都不该成为救世主登顶的垫脚石。
我既然能改变普通人的因果，那也能替他承受时间的反噬。只要有我在，他的命不由天定。”
徐栀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左青忍不住开口，“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如果有一天王免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的身体会在一次次重塑中会变得更强，神墟赋予的能力也可保住我的命，我能承担后果。至于真相，我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你想瞒着他，你能瞒多久？一年？两年？三年？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能瞒一辈子？”
看着好端端的话题被岔开，徐栀有些郁闷，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都不同意入队申请，还管能不能瞒住。
“叶司令，你的重点偏了。你就同意我入队吧，哪怕到时候你把王免当成撤回键我都没意见！”
反正你们之前不也是这样干的嘛！徐栀在心里吐槽着。
叶梵陷入深思。
许久。
“我同意，我也向你保证，如非必要我不会让他出手。但你除了正常的训练外，还得进行特训。”
徐栀松了口气，特训就特训吧，这下总算是能待在他身边了，可怜我的老底都被掀了！
不过还好，我的老底不止一个。
叶梵神情严肃，正色道，“谢谢你徐栀，谢谢你为大夏做的这一切。”
他诚挚的道谢让徐栀顿时手足无措，她也有私心，改变这些她也能从中变得更强。
这其实也算是双赢的举措，但叶梵好像误会成是单赢了。
不怪叶梵，主要是徐栀也没说。
“您别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