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自己最近的表现太反常了？
他被乌蝇两拳打得有些踉跄。
乌蝇则假装生气的样子瞪着他。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和立哥？嗯？”
“阿仁，我真是没看出来，你藏事情的本事可真够厉害的。”
陈永仁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乌蝇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卧底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此时的陈永仁脸色已经吓得惨白。
这也太恐怖了吧！
自己不会死在这里吧？
算了……如果真的要死，自己也认了。
这种煎熬的日子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别说陈永仁了，就连一旁的韩立都感到无语。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不是他清楚乌蝇要说什么，也会被吓得够呛。
喂，你可别把陈永仁吓得自己承认是卧底啊！
韩立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说道：“乌蝇，别逗了，直接告诉阿仁。”
乌蝇大笑起来。
这让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陈永仁更加不知所措。
乌蝇边笑边说。
“阿仁啊，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哦，是阿ay啊！你的那位姑娘！”
“她都当妈妈了，你知道吗？”
“是个女儿，健康得很。”
“只是家境不太宽裕。”
“阿仁，你也是，两口子拌嘴就拌嘴，何必那么较真。”
“一个女人大着肚子，孤身在产房，多不容易啊。”
“听我一句劝吧。”
“别跟阿ay置气了，赶紧回去帮她带孩子。”
“行不，阿仁？”
乌蝇原本琢磨着，
陈永仁最近这般心不在焉，
准是因为跟阿ay闹别扭闹的！
岂料，
陈永仁一听这话，
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瞪大眼睛，
眼里满是歉疚、自责，还有惊愕。
阿ay……居然生了孩子？
而且……是他的？！
细算下来，
他和阿ay分手也已逾一年。
当初分手，
陈永仁就满心懊悔。
但因之前那帮社团太过凶险，
他不想把阿ay牵扯进来。
至今，
他仍能忆起阿ay泪眼婆娑的模样。
然而……
这消息对他来说，
无异于当头棒喝。
脑海中，
阿ay的身影挥之不去。
她独自去做产检……
独自住院……
独自筹备婴儿用品，
每一幕，
都如同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陈永仁心上，令他窒息。
一时间，他对孩子、对阿ay的愧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陈永仁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旁的乌蝇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会吧……
“阿仁，你哭啥呀。”
“你都快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脆弱。”
“喂，你振作点，得给女儿赚奶粉钱啊！”
一旁的韩立，叼着烟，带着几分笑意旁观这一幕。
不错，看来这招奏效了！
这回……
陈永仁怕是要铁了心跟着自己了？
不过，也挺好。
从前的陈永仁，
到死都是被人摆布的棋子。
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太惨了。
此刻的陈永仁泪流满面，猛地抱住乌蝇，声音哽咽。
双眼红肿，满是悔恨与激动。
“乌蝇……呜，谢谢，谢谢你。”
“我竟然还有个女儿。”
“谢谢你，乌蝇。”
乌蝇有点不适应。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阿仁。
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阿仁。”
“要谢，你也该谢谢立哥。”
“要不是立哥，我哪知道这些。”
陈永仁满脸惊愕地回过头去，
正好对上韩立那满脸的笑意。
韩立朝他微微颔首，话语间流露着如兄如父的温情：“阿仁。”
“如今你已娶妻生女，不再孤单一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明白吗？”
“去见阿ay吧，把她接到铜锣湾，共筑爱巢，购置一处属于你们的居所。”
“若资金短缺，尽管向我开口，我愿无息借贷于你。”
“此外，自明日起，你便是制衣厂的副厂长，月薪提升至三万。”
“你的职责主要是管理对大陆的外贸业务。”
陈永仁听闻此言，泪水已充盈眼眶，双唇轻颤，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从绝望深渊至幸福云端，似乎只在一念之间。往昔，他孤苦无依，无亲无友，终日活在恐惧之中，连个倾诉心声之人都没有。而今，他有了兄弟，有了家庭，有了工作，更有了可爱的女儿！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泪水滑落的陈永仁跪倒在地，虔诚地向韩立磕了一个头，唤道：“立哥！”
这一声“立哥”，蕴含了他所有的情感与敬意。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连一旁的乌蝇都惊得目瞪口呆。
“乌蝇，快扶阿仁起来！”韩立见状，连忙催促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乌蝇连忙上前搀扶陈永仁：“喂，阿仁，你这是做什么？咱们都是兄弟，别弄得大家尴尬。”
陈永仁被扶起的瞬间，心中已有了决断。他决定不再回警队，要留在社团，一生一世。他要向韩立坦白自己的身份，哪怕这意味着韩立可能会杀了他，他也无所畏惧。因为韩立对他而言，如同再生父母。若立哥恨他，他愿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立哥的原谅，只要不让家人受到牵连。
立哥如此厚待自己，若自己还继续卧底在他身边，那便与禽兽无异了。陈永仁瞬间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