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洲低头看眼前的女人，眉眼间隐隐浮现出骇人的戾气，瞳孔紧缩，下颌线紧绷得厉害。
极力压制的理智在这一句话里彻底崩塌。
他知道她生过孩子，也知道她有孩子。
更知道那个孩子如今就在公寓里，被南乔带着。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陆景和说的，当年他逼她出国，就该想到她会有别人。
可他没想到她会直接这样说出来——
阴鸷低沉的嗓音仿佛从他的喉骨间蹦出，“叶景熙——”
叶景熙用力咳了一声，血从她的唇角溢出，她仰头看眼前的男人，红着眼眶，泪水爬满她整个脸庞，手却死死抓住他的衣角，“求你了，霆洲哥哥，求你了，好吗？”
她的语气里尽是乞求。
和当年在霍家门前，一模一样。
她从没为他这么卑微过，是不是只要他有利用价值，她才会对他这么乖顺？
霍霆洲伸手掰开叶景熙的手，俊美的五官扭曲，眼底尽是嘲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的儿子？”
说完迈步就准备往外走。
叶景熙怔怔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慌乱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就离婚，离了婚，我就可以救他……”
“叶景熙，”霍霆洲停住脚步，冷声打断，没有回头，只是挺拔的身形给人一种孤寂的落寞，“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掐死你！”
结婚是为了报复，离婚是为了救毫不相关的人。
在她的心里，谁都比他重要！
就连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比他重要！
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掐死她，他就可以死心了。
叶景熙咬唇看着他浑身戾气，眼泪终究忍不住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发出声。
听到哭声，霍霆洲回头看她满脸泪水，心脏某处柔软的地方刹那间被击中。
记忆里除了叶景宸出事，她跪在门前求他那天哭得最厉害，其余时候，她像是不会哭，永远都是开心骄纵的。
是那个孩子很重要，还是……
他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迈步走到她面前，控制不住自己抬手擦掉她的眼泪。
“他在哪里？”
“他是你儿子。”
两句话几乎同一时间脱口而出。
叶景熙害怕他不肯救小乔和小宝，拖着不离婚，她没有办法。
就算他再恨她，可小宝是真的是他的儿子，他总归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霍霆洲放在她脸上的手僵住，俊美的脸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浑身僵硬得厉害。
她刚刚说什么？
他的儿子？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叶景熙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仰着脸蛋，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哽咽声音，“我没有骗你，小宝……小宝，是你的儿子，求你了，救救他……他眼睛看不见，会害怕的。”
“霆洲哥哥，求你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我可以带着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