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一天听秦红梅胡说八道，人家苏檀现在是空军文工团的文艺兵，一个月的工资不比纺织厂，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那点钱！”
“看不上那就让她把缝纫机和自行车还回来，你大嫂天天上班连个自行车都没有，你是一点都看你不见！”
杜金枝一边说一边收拾了东西：“什么时候把那两样东西要回来你什么时候回家！”
周建峰看着他妈把家里的菜和肉都带走，无奈：“妈，你把米面油肉菜都带走，我吃什么？”
“我管你吃什么，你不是本事大得很！”
杜金枝两个肩膀上扛着包袱，手里还提着两个菜篮子就走了。
左右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吵吵闹闹的家里，就变得清冷。
听着大院里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周建峰满脑子都是苏檀。
洗漱后，周建峰就出门了。
苏檀吃过早饭后，就打算去街上转转，感受一些这里浓浓的年味。
入了二月，天气就回暖了不少，苏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满街上跑的小孩子。
偶尔能看见桑塔纳打着喇叭开过，车上坐着躺着大波浪卷发的时髦女人。
昨天还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们，今天都换上了新衣服，拿着糖果拿着弹弓满街跑。
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十字路口，苏檀想着往右转还是往左转。
一辆自行车停在她面前。
苏檀看到周建峰那张脸，拔腿就走。
周建峰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追了上来：“我们只是离婚而已，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苏檀把胳膊从周建峰的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说：“你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讨厌你，我巴不得我们两个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周建峰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和秦红梅那天是意外，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不同意，她要自己一个人养！”
“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犯的错的，你要知道多少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已经很不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和我复婚！”
苏檀被这不要脸的话气笑了。
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扭头就走。
周建峰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苏檀，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耍什么小性子！”
“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你们团的台柱子被迫退伍，要不是我和人家哥哥关系好，你现在也退伍了！”
“你闹得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回头生个孩子，回头我养着你，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滚！”
苏檀突然停下脚步，抬手就甩给了周建峰一个巴掌。
周建峰没防备，把苏檀撞得踉跄了一下，他想去拽苏檀，脸上却挨了一巴掌。
“苏檀，你没完了是吧！”周建峰捏着苏檀的手腕。
眼底冒着怒火。
苏檀哼了声：“到底是我没完还是你活该，我都和你划清界限了，你就跟个苍蝇一样的缠着我，你不挨打谁挨打！”
“放手！”苏檀吼道：“大过年的我不想给自己找晦气，要不然我还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