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驳。
“我不喜欢！”
说完，硬撑着和沈韵对视了两眼后，又败下阵来，心里竟然意外的有些心虚。
沈韵声音很淡，很轻，“我还以为姐姐你也喜欢她。”
“她毕竟和长兄成婚了，现在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不管怎么样，该给她的体面肯定还是要给的。闹起来了，看笑话的也是外面那些人。”
沈韵眉心微折，“所以姐姐的意思是，我做得不对了？”
沈从灵心一突突。
她其实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显然不能这么说。
“我明白你不喜欢她，只是你做什么事情都别太过分了。我之前做了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被训了。”
“我也没做什么，这里是我家，我不喜欢的东西难道不能弄走吗？只因为是她送的，安排的，我就一定要听从？姐姐，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从灵哑口无言，半晌道：“算了，随你喜欢好了。”
沈韵没说话，转头看着外头。
院子里的树木掉光了叶子，只有青竹，郁郁葱葱。
“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大哥哥喜不喜欢她？”
“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说呢……”
沈从灵回想了一下近来沈枢和于皎的状态，一时间竟然找不到非常准确的词汇来形容。
“应当算是相敬如宾。”
“原来如此，我听说大哥哥近来去她那里很勤，还以为大哥哥的心也被她弄走了。”
沈从灵笑了，“那是因为要孩子呀，你不知道和她同一天出嫁的聂家大小姐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她还没有动静。哦，对了，隔壁那个聂南烟不是什么好人，你记得离她远一点。”
沈韵没有接话。
苏莹插话道：“世子夫人嫁过来时间也不短了，为何一直没有动静？是之前世子爷不待见她？”
沈从灵不想和苏莹说话，每次和她说话，要不有一种被她利用的感觉，要不就是踩进圈套的感觉。
“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打听！”
“大小姐说笑了，我只是寄住再侯府的表小姐，哪里能去打听世子爷的事情。”
沈从灵不太客气，“你知道就好！”
沈韵突然开口说话。
“大姐姐，你别这样和苏莹姐姐说话。”
沈从灵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莹轻轻拉了一下沈韵的衣袖，小声道：“二小姐，我没事的……”
沈韵没理会，轻声道：“这段时间一直是苏莹姐姐在乡下陪我，你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我……”
沈从灵想起自己一次都没去乡下看过沈韵，愧疚一瞬间涌上心头，脸都涨得通红。
“我一直都挺忙的，于氏刚嫁进来的时候，我一直在和她作对，被母亲罚了，后来又忙着学内务，上学，想着有朝一日要把管家权从于氏的手上夺回来！”
她越说越快，像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音调都提高了两分，可是话里没多少底气。
沈韵听得出来。
而且她的话里有漏洞。
一开始作对，就是后来没有再作对。
管家权现在又在于氏的手上，难怪插手她院子的布置，还要给仆人安排冬衣作为年礼，笼络人心。
她不过是去乡下住了一段时间，这家已经不像是她的家了。
沈韵认真地看向沈从灵。
“姐姐，回来以后，我觉得府里面好陌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