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而对沈培道。
“那到院子里来。”
“是。”
于皎跟了两步，“我能看吗？”
之前看过沈停云舞剑，还没见过沈培舞剑。
沈枢点头，吩咐下人。
“给夫人拿件斗篷。”
说完，两个人往院子里去。
于皎披了斗篷站在廊下，看着挺拔如竹的沈培站在院中。他好似有些紧张，耳垂微红，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舞剑。
沈培用的是真剑，招招凌厉，剑的寒光好似银蛇舞动。
于皎虽然不懂，但以前见过解鸣舞剑。
沈培虽才十五，却已经比解鸣舞得顺畅了。
少年英才。
如此优秀，更让于皎唏嘘他上辈子的结局。
一剑舞完，于皎站在廊下鼓掌。
“好厉害！”
沈培看了于皎一眼，低下头露出了几分少年的羞涩，唇角似有笑容一闪而逝。
于皎怔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正要细看，那小孩儿又板着一张脸了。
沈枢拿过他的剑。
“确有进益，但有几处还有问题。我舞一遍，你看着。”
沈培愣了一下。
舞一遍？
从前长兄指点是直接上手，调整姿势，从没有特地舞一遍给他看过。
沈培虽心有疑虑，但还是退到一边。
于皎也没想到沈枢竟会亲上。
她早就好奇沈枢的武艺了。
听闻沈枢十三岁时，在殿前舞了一枪，得到了陛下的褒奖，得到了一杆御赐的红缨枪。
十五岁的时候便能提枪上马，冲锋陷阵，杀水匪。
沈枢之名，早在他年少时便以自身的优秀，响彻京城。
不知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是多少世家子弟儿郎的阴影，或者是榜样。
沈枢站在风中，明明是一样的剑招，但是他舞起来，竟叫人挪不开眼睛，每一招，都带着杀意，震慑人心。
难怪他年纪轻轻便是锦衣卫北镇抚使。
于皎感慨。
如此人物，明年便要消逝在洪水之中了。
她能在京城斡旋，支撑侯府，却难有把握，把手伸到朝堂，插手沈枢的事务，保沈枢不死。
还是生个孩子吧。
爹这么优秀，以后孩子也不会差。
沈枢舞完，院子里观看的人的久久没有回过神，还是于皎反应快，先开口。
“郎君好帅，难怪京城里那么多姑娘都想嫁你。”
沈枢耳朵一热，还没来得及说话，观看的人回过神来，忍不住鼓掌。
“世子真是勇猛。”
“今日沾了光，大开眼界！”
沈停云兴奋地跑到沈枢身边，仰着头，圆圆的眼睛里全是光亮。
“大哥哥好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像大哥哥一样？”
沈枢把剑交给青柏，对沈停云道。
“勤奋练习，三五年便可大成。”
“那我要努力！”
沈枢看向沈培，“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长兄。”
沈枢颔首，“那便回去好好练习。”
沈培默了一瞬，恭敬应是，走的时候还没忘把沈停云一并捎走。
院子里安静下来，但于皎还在笑。
沈枢问：“笑什么？”
“高兴啊，这么厉害的沈大人成了我的夫君能不高兴吗？郎君有此武艺，想来以后的孩子也会天赋异禀，可……”
于皎及时截住话音，把后半句的“可惜没时间多生几个”咽了回去，改口道。
“可得多生几个。”
沈枢一口茶噎在嘴里，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