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索斯指尖的秘术光晕逐渐消散，蒙德城的风车轮廓在倒影中碎成光斑。柯莱状似无意地拨弄着腰间坠着的短刀刀柄，余光却将同伴的每个表情尽收眼底。直到少年指尖的景象全部消散后，她才慌忙将兜帽往下拽了拽，佯装专注于靴尖沾染的蒲公英籽。
“放心不下吗？不是什么大危机，最多出点血。真要放心不下回去就好啦，我又没对你的自由做任何限制。”
若木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柯莱的反应，走在前方的同时转过头看向心事重重的少女，“真要过意不去，不如解决了身上的麻烦，卖身……考进西风骑士团怎么样？”
柯莱的反应暂且不论，赛索斯的脚步倒是顿了顿。
如果说所谓的大出血是蒙德城为了保下柯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但归根结底，几乎算是无本买卖敲了西风骑士团一大笔摩拉的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吧？
“我们就这么腿着去纳塔？那要到猴年马月？”
自从在若木所构筑的梦境中，与他的认知同调后，赛索斯的词汇量明显就丰富了许多。
这丰富的词汇量不仅是平常的用语……赛索斯觉得他现在如果碰到难缠的家伙，大概能一个喷八个。
天知道，那杂七杂八的知识在他从“梦中苏醒”时，那股名为信息时代的洪流冲的他头疼了多久。
“不用，去前面接那小黄毛。我以前住在枫丹的时候，出任务攒资历的那段时间去过一趟纳塔，马上就到了。”
从他来到提瓦特算起，他呆在至冬国的日子并不长，除了在第九连队熬日子被绝命毒师摧残的那段时间，在被阿蕾奇诺“拐带”到枫丹后，解决掉那部分找公馆麻烦的人外，成年前几乎都在天南地北的跑。
若木的手朝前指了指，赛索斯顺着看去，湖边的地上的“那滩”人正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附近还四散着一些焦黑的零件，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爆炸。
“他这是在干嘛？”
“钓鱼啊。”若木走上前去，顺路捡了根短细的树枝，蹲下身戳了戳躺倒在地的人，“别郁闷了，公费旅游去不去？到那随便你钓。”
躺倒在地的空立马来了精神，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去字后，坐起身来，就着一旁的湖水洗去了脸上被炸出的黑灰的下一瞬间，蹦跳着起身，躲开了湖里冲着他脸袭来的“鱼”。
赛索斯沉默了，转而看向若木，以一种谴责的眼神。随后下一瞬间想到，似乎自己也是慢慢被他这么忽悠上贼船后，他的眼神更加怨念了。
“对了，稍等一下。”
在跨入被打开的传送门前，若木拍了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将身后的背包摘下，打开后从里面一阵挑拣的同时，又拽下了肩膀处的神之眼空壳与邪眼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紧接着又把身上有着鲜明愚人众标志的大衣脱下，团了团塞进背包后拍了拍手。
随后他在几人以为能出发的时候，又摇了摇头，指尖划出另外一道裂隙，探手进去一阵摸索……
“给，都穿上，别客气，就当是旅行团的福利。”
空看着被塞到手中的衣物与饰品，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被若木一眼瞪了回去，他看着老老实实换衣服的另外两人，叹了口气，将做工精致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